深深看了花容一眼,如花花眸子微动。
这原本是一个不用想就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可这个问题太过突兀、太过奇怪了,不由得让如花花心底升起了些疑惑。
不得不承认,江行云五官端正,面目温润俊秀,儒雅精致,会是很多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但她不喜欢。
她更无意与花容去争。
顿了顿,如花花的目光缓缓对上了花容略带紧张的眸子。
花容眸中闪过的情绪没有躲过如花花的眼睛。
如花花轻轻推开了碗筷,盯着花容看了一眼,面上的轻松神色也逐渐收敛了起来,“我们姐妹之间的私房话,还是不适合有第三人在场。”
花容反应过来,随即遣退了殿内伺候的宫人。
看着宫人退出去掩上门,如花花一点弯弯绕绕都没有,径直开口,“你觉得,我回来是与你抢夺太子的吗?”
闻声,花容指尖一抖,筷箸没拿稳,落在了裙衫上,顺着滚落在地。
裙衫上顿时沾了一点点油污。
花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匆忙道,“我、我先去更衣。”
如花花轻垂下眸子,“太子妃请便。”
花容有些狼狈地转身离开。
如花花看着花容的背影,脑海里忽然想到了江行云之前说的话。
江行云一直在强调不是他,却又说要给他一个交代。
如若江行云没有说谎,那么……
如花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往下想。她不该这样去怀疑自己家族中人的,但是花容的种种迹象也的确显得十分可疑。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尖,如花花忽然不想深究下去了。
如若真是江行云,她惹不起这尊大神,只能躲着。
可若不是江行云,真是花容,自己家人捅的刀子更会让她觉得十分心寒。
花容换了衣裳回来时,案上吃时都已经撤了。
如花花简单洗漱一下,正有些出神的坐在窗前。
花容碎步走上前,欲言又止,“三姐姐……今日时候不早了……”
如花花闻言一下回神,她站起了身,看了花容一眼,“我今日累了,我去偏殿休息。”
花容连忙道,“没关系的,三姐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
如花花深吸了一口气,“阿容,我理解你的心情与不安,但我也实在无意搅合进你们中间。这是你和太子地寝居,我住在这里本就于理不合,今日宫门下钥实属我没想到,明日一早,等开了宫门我便离开。”
看着态度认真的如花花,花容愣了愣,嘴唇微张,犹豫了一下才说出话来,“……好。”
说着,便转头吩咐身边侍女去给她引路,又嘱托宫人小心侍候。
虽然是偏殿,平日里也并未住其他人,但床褥寝衾俱都是备着的。
宫人很快就张罗好了寝居,给她拆发,更衣,细细伺候着。
如花花不要人守夜,将那些宫人都打发了,这才躺下休息。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如花花早早便醒了,借着宫人准备好的水洗漱完,如花花与花容道谢辞行后,便径直趁着江行云还在上早朝离开了。
东宫到皇宫门口的一段路对她来说本也不算什么,可才伤筋动骨的折腾了一场,如花花由宫人引着走到宫门口时都忍不住喘了口气。
她受得伤虽然不重,但身体倒是有种透支的疲惫。
一抬眼,她却是看到了侯府的马车。
她又揉了揉眼睛,重新抬头,便见药香从内探出头来。
如花花这才敢相信,快步走了上去。
药香看到她,也赶忙跳下来迎了上去,“姑娘!”
如花花惊奇,“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让奴婢来接姑娘。”
药香天不亮就过来了,只是没有宣召,他们进不去,便一直在宫门前等着她。
如花花挺累的,也没多说,径直上了马车。
她一路闭眸休息,药香也安安静静的不如扰她。
一路回了侯府,还未来及下马车,便见连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都在在外面站着。
见马车稳稳停下,忙走了上去,“三姑娘可算回来了,老太太担心的一宿没睡呢。”
如花花跳下了马车,“我先见了祖母再说。”
人还没走到正院,就有人去通禀了,她刚进大门,老太太便从里走了出来。
一夜未睡,老太太眼下都有着一层青黑,手中紧紧攥住一串佛珠。
如花花老老实实地请安,不等人开口便先认了错,“祖母,我错了。”
老太太看她一眼,“……你且说说错在哪儿。”
“孙女让祖母担心了……”说完,她半垂着眸子,又小声补充道,“孙女该躲着太子的。”
“你是觉得我这老太婆老了,便耳不聪目不明了吗?”
这顶帽子扣的太大了。
如花花心底一惊,一下跪了下去,紧咬住下唇,“孙女不敢。”
身旁的药香陪着她跪了下去。
“城郊那数十条人命都系于你一人之手……”老太太说着,像是气着了,胸膛剧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