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似乎别有打算的太子,老太太怕出什么意外,私底下合计了两天,也不等她再休整,直接将人送进了女学。
女学虽也教人知识,但更多的是教些“女四书”之类的。
如花花曾受宫中嬷嬷荼毒了多年,好不容易解脱,一想到又要回去听那些三从四德,她就不愿意起了。
药香和药言早早的就来唤人起身了。如花花耍赖,装睡拽住被子将脑袋给蒙住了,死活都不肯起。
“呀,老夫人来了。”
不知谁忽的喊了一句,如花花便蹭得从榻上坐了起来,“我起了,起了,祖母……”
药言掩唇笑:“果然只有老夫人的名头最能管住姑娘了。”
居然骗她?
“小丫头学坏了。”如花花斜撇了药言一眼,但她此时困意早吓没了,也睡不着了,只好不情不愿的洗漱好,坐着府里的马车去了女学。
因为起来耽误了些时间,早膳她是在马车上用的。
马上上有冰鉴,里面还冰了些瓜果与饮子,如花花配着点心吃了一点儿。
在她吃饭之际,马车已经晃悠悠赶到了女学的位置。
眼看马上就要迟到了,车上的如花花才慢吞吞塞下最后一口点心,往嘴里灌了口引子,掀开薄薄的车帘,干脆利落的一撑车辕,径直从马车上跳下。
药言回头看到座上落下的书,自车上掀帘,扯着喉咙喊:“姑娘!您的女书!”
“扔过来。”如花花往里跑着,头也不回的接住。
如花花从侧门进入女学,老太太昨日带她来过,里间都是些世家贵族的未婚姑娘。
这会儿是学堂里早读时间,没有女先生管着,内里一片嘈杂之声。如花花从后门溜进了学堂。
此时还未开始上课,姑娘们却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如花花找到昨日先生分给她的座位,从桌子下拽出了只手臂长的软垫,如花花乱塞在脑袋下,直接抱着软垫趴了下去。
整个堂里热热闹闹的,如花花半眯着眼睛,一边听姑娘们八卦,一边神游太空。
忽地,后肩位置被人轻轻拍了一一下她。
如花花眯着眼睛看过去,如花花后面坐的是豫章侯府上的嫡女,名唤晴方,是她从小的闺中密友,生的一副清秀柔善的模样,眼睛很大,微微带着楚楚动人的弧度,平素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顾晴方和她小哥是有婚约的,昨日二人才又聚了聚,老太太还托人家管着她些。
“月牙!”顾晴方又戳了戳她的
背。
“早哈,”如花花掩唇打了个哈气,无精打采地回应,好困,“上午是什么课来着?”
顾晴方无奈地答了一句。
如花花默默从一旁箱笼里摸出对应的要用的书册摆上。
顾晴方细声道:“你昨日可才来了一趟,这模样要是给先生瞧到,那就惨了……你还来这么晚,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事,就是困了。”如花花懒洋洋打了个哈气,“感觉越睡越困,我补一觉,等先生来了你再叫我。”
顾晴方看了眼前面计时的沙漏,赶紧道:“这马上就敲钟了,哪有时间了,别睡了,把文房四宝摆好。”
估摸了下时辰,真是睡不成了,如花花收了软垫,抬手将书案下暗格里的笔墨纸砚都摆上来。
顾晴方又小声和她道,“月牙,我们学堂最近可能要添新课程了,你听说了吗?”
如花花顿时侧眸看了一圈,最后道,“除了四书,又出了新的要背的?”
一众姑娘也都被顾晴方这话吸引过去,纷纷插话,“是要添什么课,怎么没听说?”
顾晴方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右手边的少女便一脸得意的分享了一手消息,“这你们都不知道?”
有人催促,“你要知道就快说!别卖关子了!”
少女慢慢吞吞道,“此课非比寻常。”
有人翻了个白眼,“说些废话!”
“急什么?我没说完呢!”少女急了,也不兜圈子了,直接喊了出来,“添的就是骑射课,户部已经拨款去买马买装备了!”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家的姑娘,所以说这话是十分可信的。
众人这才吃了一惊,炸开了锅。
“为什么阿?我都不会骑马……”
“射箭满身都是汗,脏兮兮的……”
不过也有好奇的,只是数量稍少。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屋子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快把屋子都给掀了,众人正吵嚷着,不知谁喊了一声。
“先生来了!”
话音刚落,上课的钟声随之响起。
年近终年的女学生踩着那响声准时入了学堂,背在身后的手里还攥着条被磨得锃亮的漆黑教棍。
一群姑娘们立即正襟危坐起来。
互行过师生礼之后,女先生背着手,一边在堂上转悠,一边带他们复读上次学过的一课。
底下众姑娘认认真真地跟读。
如花花个新生,这边还没翻到女先生到底是读的是哪一页书,忽然听到后方提她名字。
如花花着身后凭几,微微侧了下耳。
顾晴方与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