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如花花顿时看了过去。
“小哥你们都说了什么?”如花花问花以朝。
这个问题她是问过这钟离廷的,但钟离廷却不肯告诉她。
花以朝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我要他同你分开。”
“哦,”如花花点头,花以朝会说这些话也是她的意料之中的,她并不觉得意外。
“还有呢?”她问。
见她连问都不问结果,一副十分笃定的模样,花以朝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站了起来。
“小白眼狼。”
如花花不满得追在后面,“你怎么又骂我?”
花以朝面色透着几分沉郁,问她,“家门是朝哪边开的,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不记得,”如花花追问,“你别扯开话题,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呀,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花以朝修长的手指忽然扣到她的后脖颈,带着十分的不满,用力捏了捏。
“嘶……你干嘛呀!”如花花疼的一个激灵。
明明是他先提起的话头,结果吞吞吐吐,伺机报复的也是他。
花以朝嘴角噙着冷笑,眸光里凝着冰霜,“没看出来吗,我很不痛快,你别上赶着讨打。”
“你到底怎么了?”如花花看了眼他,忽然道,“难道是……他欺负你了?”
话刚说完,她便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廷哥一向是讲道理的。”
“是,哪像我们这种粗人,又不讲理又凶。”
如花花:“……我在认真同你说话,你干嘛老阴阳怪气的。”
花以朝似乎是想了一下,才问她,“我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同他分开。”
如花花刚要回答,便被花以朝给打断了,“你先别急着回答我,我先与你讲清楚利弊。”
如花花闷声道,“那你说吧。”
花以朝道,“那个男人,你了解过他的家世和底细吗?”
“我……”
“先听我说完,”花以朝再次打断了想要说话的如花花,“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开始打仗之前,为了探探他的底,我就曾偷偷遣人调查过。但是,他藏的很深,派去的探子连一星半点他的私人信息都没有查出来。关于他所有的记录,都是从进入军营后开始的。”
如花花微微抿了抿唇,“我知道啊,他是卫将军的远亲。”
“哪支哪派的?什么远亲,能这般盖过亲子风光?”
如花花避开了花以朝利剑般逼人的视线,咬住了唇瓣,嗯咬的嗯唇色微微泛白,“我想嫁的是这个人,即便他的家世不好,那又怎样……”
“恐怕不是不好,而是太好。”花以朝看着她,“连花家的情报都查不到这些,只能说明这个人他……深不可测。”
当然,花以朝不否认,这个人本身也足够优秀。如若是知根知底的周饶人,他根本不会多余做什么棒打鸳鸯这等招人不痛快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人,让他觉得藏的很深。
而他的妹妹,虽然不是说从小就养在深闺的,但也觉没经历过什么险恶。
让他把妹妹交给这样一个连底细都摸不清的男人,他断然是放心不下的。
他的妹妹生得这般好,嫁什么样的人不行?没必要非吊死在一个底细都不清楚的男人身上。
“小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花花正色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吃亏吃苦,可我也是长了腿了,若是他真有什么不好,即便你们骂我,我也是要回家的。”
花以朝看着她,眸色沉沉,没说话。
“小哥,”如花花朝他走了两步,轻轻抱住了他,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轻声开口,“我不是小孩子了,况且,我也不强求你现在就应允我什么,我同你们回家,只要别逼我嫁人就好。”
父亲去世,花以朝承袭了侯爵与家主之位,他撑着整个花家,也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只要他同意,其他人也不好嗯多说什么。
花以朝很高,她抱着花以朝,整个人却被花以朝笼罩着,小小的一个,目光带着殷殷的恳切,看着很难不让人心软。
花以朝垂眸看着她,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那张小脸上神色分外的认真与笃定。
记忆里,她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想要过什么东西。不过也是,小的时候,她若想要什么,只肖一个眼神,多的是人会将东西送到她的手中。
“就这么喜欢?”花以朝轻叹了一声,将她耳畔散落下来的碎发挂回耳后,才缓缓发问,“我怎么没看出他哪里好了?”
看出花以朝松了语气,如花花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小哥,我都十七了,不是小孩了,你得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如果没有他,当年我走丢的时候,就已经冻死在山顶上了。反正在我的眼底,再没有比他好的了。”
花以朝微微拧了下眉,“你确定你对他不是感激?”
“我分得清的。”如花花认认真真道。
“既然他这么好,那哥哥打赢了仗,将人给你掳回家给你好不好?”
他说的十分坦然自若,同钟离廷说必须要赢时的神色别无二致。
是那样的骄傲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