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夕怕乍然改口面前人会不适应,又问她,“你有名字吗?”
“花花。”如花花轻声答道。
花以夕愣了一下,重复:“花花?”
如花花点头。
居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花以夕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才道:“你本姓花,那换回名字,倒也不难适应。不过,你还在的时候,家中人都惯唤你月牙。”
如花花闻言眨了眨眼。
花以夕指了指自己,郑重言道:“我叫花以夕。你小哥叫花以朝。一朝一夕的朝夕,以时的以。你对这些名字,真的没有印象了吗?”
如花花摇了摇头。
不仅没有半点儿的印象,她甚至觉得很陌生。
“那父亲呢,前江阴侯花不二,你可还记得?”花以夕有些急道。
如花花则是继续摇头。
她居然遗忘的这么彻底。花以夕心头不由一沉,叹道,“那你对从前的事半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花以夕手指揉上额角,声音依旧和缓,“家中的事,我先来和你大概讲讲。”
如花花端正姿势,洗耳恭听。
花以夕便静静开了口。
“我们的曾祖父曾随周饶的开国皇帝打天下,后来得了世袭罔替的江阴侯爵位。其后,我们花家便一直在边陲之地活动。到我们这代,陛下要太子从花家女儿中选一位做未来的太子妃,太子选了你,后来你便一直和留在了皇城,我和以朝大多时候都同父亲在这边,偶尔年节回去。”
听她只提祖母,不提母亲,如花花便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了句,“那母亲呢?”
花以夕面色不由一僵,顿了顿,才道,“在你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
其实是生花如的时候时候胎位不正,难产生不下来。
母亲大出血,性命垂危。
那个时候父亲还在边陲赶不回来,家中只有他们祖母坐镇,祖母要稳婆保大,但在最后时刻,母亲却命令稳婆剖开肚子取出婴儿。
胎儿取出,母亲当时倒是活了,但产后始终缠绵病榻,不过半年便撒手人寰。
如花花轻吸一口气,心底忽然闷闷的,她小声道,“对不起……”
既然旁人避而不谈,肯定就是有原因的,她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没关系,你想问什么都可以,你有权知道这些的。”
顿了顿,花以夕礼物道。
“在两年多前,父亲突发重病,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回去,陛下便允你来这边探望。当初你来这边,太子殿下亲自带护卫随护。收到你们快到达的书信之时,以朝立即带兵去迎了,没成想却只接到了仓皇狼狈的太子,才知你们路上遇到了数百贼寇袭击。”
“那些贼寇目标本是太子。他们有备而来,又猛而善斗,那群吃干饭的护卫寡不敌众,你为护太子,套了太子的蟒袍,佯装成他,单骑引开了大多贼寇,而后就不知所踪了。”
如花花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行为,真无疑于拿命相护了。
真有人能为了旁人连命都不要吗?
“后来,就听有村民说看到贼寇捉到了人,”花以夕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声音微哑,“我们没瞒住,父亲拖着重病的身躯亲自带兵出剿,却没有找到你的踪影,直到父亲临终前,最后念的都还是你。”
不知为何,听着这话,没有任何缘由的,如花花心底忽然仿佛被针扎了下一下,刺刺的疼。
如花花不由抬手捂了下心口。
说不出口的滋味,很难受。
面颊一凉,她抬手去擦,却发现是眼泪掉了下来。
本来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不知是不是觉得太遗憾了,她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和你小哥为父亲守丧结束,满周饶寻了你两年,依旧毫无所获,只能回去。”
花以朝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多的是人不服,可是他一场漂亮的翻身场,一举拿下建康城,成功让那些人都闭了嘴。
“太子也到了成婚年纪,就在年初,他娶了二房的嫡长女,我们的表妹花容。”
两年毫无目标,大海捞针般的艰辛花以夕半字不提,只为太子成婚叹息了声。
真是错过了,只差了半年的时间,原本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就娶了别人。
顿了顿,花以夕才道:“我知道你和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月牙,你放心,阿姐以后一定会为你寻更好的人。”
如花花对此一脸茫然。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她半点儿印象都没有。
如果此时是原来的花如,定要反驳的。
当时尚且年幼,是不懂什么感情之事的。她其实更愿意随她阿姐小哥那样自由自在的骑马射箭,而不是被圈在国都,拘在闺阁,学习什么宫中礼仪。
她去过边陲,与其余那些官家小姐比起来,她更向往自由。
但是花家必须有一个姑娘入宫作为那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存在。即为人质,也是花家的保命符。所以她只能留在府中,连骑马射箭都要偷偷的藏着。
花以夕耐心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