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皱了眉头,“周饶的情况你们查到了多少?”
“少主见谅,时间有些短,没查到太多,只查到了一些关于周饶领兵的雌雄双煞的事。”
这一天短短时间,能安顿好并查到消息已经实属不易。
钟离廷直接问,“是一对?背景都调查清楚了?”
才调查过这事的十一当即答道:“少主有所不知,虽然民间都传他们俩是什么雌雄双煞,但实际上,他们据说是对同胞姊弟,一个叫花以朝,一个叫花以夕。”
“据说?”钟离廷挑眉。
倒少见他这支暗卫也有如此不确信的时候。
但是这一朝一夕的,都快把血缘写脸上的名字,还用据说?
十一忍不住又挠了挠头,“……因为他们也有可能是兄妹。”
钟离廷,“……”
钟离廷压住脾气,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你们头儿,就说我说的,下次传话千万别派你来了。”
十一嘿嘿一笑,才又正经道,“少主有所不知,这两人一个唤对方阿姐,一个唤对方小哥,怕是他们自己军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俩谁大。”
钟离廷对敌军将领谁大谁小的问题真的不感兴趣,斜了十一一眼,问,“还有其他的呢?”
十一很中肯地说道:“这个花家,他们的曾祖父曾是周饶的开国柱臣,但是他们家在最辉煌时急流勇退,自请守边,但花家女眷多留在国都,大概也是存了些人质的意思。但是周饶当初的那些开国功臣,能像花家这般、长久不衰到现在的,也不过尔尔,这花家就是其中之一。能这样屹立不倒的百年世家,少说也是有些实力的。属下以为,就算是少主您,对上他们,最好也稍稍小心一二。”
“嗯”了一声,钟离廷却觉得自己对花家似乎有些耳熟,微微沉思了一下,钟离廷不由问道:“花家?可是那个之前驻守周饶边垂以凶悍著称的花不二?好像很久没消息了。”
之前是很有名的,但是他好像有许久未听说这个人了。
“是,就是那个花不二,少主最近没听说过他倒也正常,花不二这人三年前就因疾而终了。而且整个花家的人不知是回乡守孝还是怎么,自此就沉寂了两年多没露头。”
十一顿了顿,喘了口气,才继续说道:“直到这大半年前,周饶如今的太子娶了花家幺女为太子妃,就是那雌雄双煞的嫡亲妹妹,花家这才又重新冒出头来。花不二的嫡子出来袭了江阴侯的爵位。听南风馆之前传来的周饶消息,那周饶皇帝是有心留这新江阴侯在朝中的,但这人转头就请旨跑到了边陲,没多久就挑起了战火。”
钟离廷点头。
短短不到一天时间,他们查出的消息倒是也不少了。
“辛苦了,”钟离廷摆了摆手,“你去吧,仔细查查如意楼的事情。”
十一躬身应是。
……
等钟离廷回到馆驿时,都已经过了子时了。
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顶着一身酒气的钟离廷还是又沐浴了一遍。
沐浴完,他并没能休息多久,天便亮了。
钟离廷今天起的算是稍微有些晚的了,他正在洗漱时,如花花找上了门。
“将军!将军!”如花花是捂着右眼皮冲进来的,还没进门便直接喊道,“军营里他们是不是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这右眼皮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止不住的蹦跶。
钟离廷没太听清,回过头问了一边,“什么?”
盯着他,如花花一时睁大了眼睛,舍不得挪开。
今天的廷哥打扮的是不是有点太花枝招展了?
只见他身上穿了件裁剪合体的月白色对襟宽袖锦袍,腰间系着祥云纹锦带,腰带上甚至挂了个他一向都嫌累赘的白玉玉佩饰品。
那一头乌黑茂密的发此时都被玉冠高高挽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两条俊眉下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笑起来时眉梢眼角皆是风情。
因为刚洗漱过,还未来得及擦,他睫毛上甚至挂了滴水珠,随着眼皮微微眨动了一下,晶莹剔透的水珠便顺着眼睑滚落下来……
真是绝了。
如花花只觉得她心底猫抓似的,直想去帮他把那滴滚下来的水珠给擦了。
在如花花虎视眈眈的眼神中,钟离廷随意捞过一旁的长帕擦了把脸,微挑了下眉头,闲闲问了句,“你刚进来时说什么?”
如花花不由暗暗吞了吞口水,她莫名觉得,此刻此刻的钟离廷由内而外的都透着一种高不可攀的贵气。
对上钟离廷的视线,如花花才又揉了揉眼皮,忧心忡忡的说:“……我说,我今天可能有灾,我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将军才成。”
她说话时还特意加重了寸步不离四个字。
“……不成。”闻言钟离廷断然拒绝了。
他今天是准备去那如意楼摸摸情况,这要是带是个大姑娘,还进门就要被人轰出来了。
“……为什么呀?”如花花睁着一双鹿眼,直直看向钟离廷。
不知为何,对上她的视线,钟离廷莫名生出了三分心虚。
明明是要去办公事的,心虚个鬼。
钟离廷避开她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