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收了她给的一捧银子,盈盈拎起长长的裙摆,半侧身引她上楼。
如花花默默跟在那女子后面上去。
到了二楼,那馥郁的脂粉味更浓了。二楼的地面上铺了厚实的长毯,踩到上边都是静寂无声的。大厅的嘈杂之声也隐约被隔在了楼下,却似有另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声音传入耳畔。
如花花侧眸过去,目光所到之处都是雕花的木门,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与下面几乎一览无余的一楼大厅不同,这二楼几乎都是一个个隔开的小房间。
如花花挨个的打量。
二楼每个房间都房门紧闭着,看不见里面。
如花花默默跟在那女子后面安安静静走了一段儿,随着她绕过冗长的一段长廊。
最后,女子停在了一间屋子前,抬手推开了门,“到了,这便是我的房间了。小娘子?”
听到女子的声音,正打量的二楼的如花花这才回神,她“啊”了一声,收回视线,抬步走了进去。
那屋子并不大,却处处都透着闺阁的秀气,周遭装饰几乎都是艳丽的红色,看起来夺目耀眼的紧。
撩开红色纱幔,女子将她引到了桌前,“小娘子坐吧,我去让人给小娘子端些茶水来。”
如花花摇了摇头,并没有坐下:“我不渴。”
她又确定一般问了那女子一遍,“这儿就是你住的房间吗?”
女子点头,“是,房间简陋,小娘子莫嫌弃。”
“挺好的,”如花花说完,脚下轻轻的往前走了一步,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女子有些不解的睁眼看着她,“什么?”
她的话音才刚落,如花花便手起刀落,一个手刀砸在了她颈间。
女子只觉眼前蓦地一黑,甚至来不及说话,整个人便往一旁软软的倒了下去。
如花花抬手将人接住,又诚恳道了一句,“实在对不起了,你好好睡一觉。”
说罢,她掀开那些层层纱幔将人放到了里间的榻上。
她要找人,如果一直被这女子跟着,她就没办法好好找,一时只能出此下策了。
如花花环顾一圈,推开后面窗户探头看了看,那外面似乎是如意楼的后院。
见四下无人,如花花便探身扒上窗棱,一个翻身,轻巧跃上了房顶青瓦之上。
从回廊看那边都是紧闭的房门,她也不能贸然一个个推门去看,只能做一回梁上君子了。
伏低身子,如花花估算着房间大小,一个个附耳去听。
不知听了几间,冷不丁听到一声似欢快又似难过地女声。
如花花步子一顿。
这么痛苦的声音,难道是有人在欺负小姑娘吗?
怕有人欺凌弱小,她悄悄地掀瓦朝里看去。
只见那不大的屋子里,衣衫零落地散落了一地,层层纱幔遮挡,什么都看不真切,但随着她掀瓦,那娇柔的声音便愈发清晰的传入耳中。
隐隐还有些奇怪地味道蹿入鼻息。
略一思忖,结合这里是什么地方,如花花忽然明白了什么。
如花花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她真的一时没想到,加上这青天白日的……
罪过罪过。
如花花小心的屏住呼吸,听着那不时传入耳中的娇俏声音,在心中默念了句冒犯,而后抬手轻轻将被她掀开的瓦片又放了回去。
正事要紧。
如花花抹了把额头的汗,吐了口气,她静下心,又俯着身子往前挪了些距离。
忽然,如花花听到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
“……公子尝尝,我们这葡萄都是最新鲜采摘的,过了冰窖,此时吃最是消暑。”
“是吗?”
“我给公子剥一个……”
里面似乎有琴瑟合鸣,弦音袅袅,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她听到的也只是轻巧的两个字,但是那声音她是不可能错认的。
可如花花这次没有再贸然掀瓦,又俯耳听了半天,几番确认,这才小心掀开了瓦片。
里间似乎还点了熏香,一掀开便有淡淡的香味夹杂着酒香扑鼻而来。
炎炎夏日,里间甚至还有丝丝凉气扑面。
如花花垂眸看去,见这房间似乎比其他房间大了许多。
里间放了许多的冰鉴,有的冰鉴格子里还盛着新鲜的瓜果。
她并未多看那些东西,她的目光一眼就寻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他身上还整齐穿着清晨出门时穿的那件月白色对襟宽袖锦衣,欣长的身形慵懒地倚在屋内一张布置舒适的美人榻上,手掌支着额头,一副悠然自得,遣兴消闲的模样。
不远处,有美人垂首奏乐,弦乐之声便是从那处传来的。
而他身前的榻边还跪坐了两名衣着薄纱的女子,一个正与他轻轻锤着腿,一个正用染着蔻丹的手指剥了青皮葡萄,情意殷切地喂到他唇边。
“公子觉得甜吗?”
那貌美婀娜的妙龄女子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情。
似是觉得炎暑侵肌,那女子举止姿态妖娆地扯了扯衣裳,那身雪肌肤勾魂般吸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