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有谁在喊自己的名字,可那道声音越来越像,直到她再也听不见。
沐沁落躺在一片草原上,似乎是睡得有些睡眼惺忪,她忍不住抬起右手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随后睁开望着头顶的绚烂斑斓的星空,眸子有些发空。
“枫晨……”
她喃喃自语,却突然瞥见整只右手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红——竟是已经结痂的血!
怎么回事?
她心道,不禁有些发慌,如果控制不了自己身体,那她岂不是要一辈子待在这儿?
她的思绪刚来,却见身体自己动了起来。
只见她由原来的平躺转为侧躺,漂亮的眸子痴痴地盯着眼前睡着的人。
那个人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上,而另一只手却死死地捂住腹部,微微弯腰屈膝,剑眉紧蹙,似乎很痛苦。
此人衣衫有些褴褛甚至可以说是破烂不堪,身上也有很多红一块紫一块的,皎洁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能发现他的嘴角破了皮,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甚至有些青紫。
沐沁落抬手想为他拭去脸颊上蹭到的血迹,却突然想起自己的手上也满是鲜血,一下子便停了下来,悬在半空。
只因那血,是眼前这个人的。
右手不由得攥紧,她垂下眼眸,嘴里吐出一句:“对不起……”
沐沁落不禁有些疑惑,这是她的身体吗?为什么她要对这个人说对不起。
也许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她的声音不算大,却也不算小,那人似乎是被吵到了,睫毛微微颤动,下一刻便睁开了眼眸。
沐沁落看着眼前这人,有些发愣。
无他,只因这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独孤枫晨,但看起来比之前成熟了很多。
绕是她再如何冷静,此刻也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稳坐如松。
她记得她是在穹城对付那些蛮荒人,可这里是哪里?
一片草地?
还有为何她的身体能自己动,而她无法控制?
沐沁落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接下来的这一幕,才解开了她的疑惑。
只见她的身体坐了起来,也收回了方才想要关心独孤枫晨的心思,一贯的有些疯癫癫的霸道语气:“既然送上门来,你就别想着逃!”
而对面的独孤枫晨也坐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趾高气扬的女人,一只手捂着腹部,沉默着,良久才开口,眉眼温柔:“我从未想过要逃。”
她站了起来,笑:“最好是。”
说着便对着他施了个术法,只见一个黑色的项链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是困神锁。
对于这个项链独孤枫晨再熟悉不过了,七重天以上的洲界,都是用这种东西来捆押犯人的,在一定范围内犯人自由活动是不受限的,一旦出了范围,项链便会慢慢变紧,直到犯人死亡或者回到范围内才可以解脱。
所以她把他当犯人对待。
她继续笑着:“你们天族可没少用这困神锁吧。”
“那是父神惯用的手段,我一贯不喜。”独孤枫晨反驳道。
只有未完全驯服的兽类才会戴这种类似于项圈的东西,这本来就是用来侮辱那些神仙的。
“正好,你不喜,本座偏要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