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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白棠,是我的护卫,对外就跟你和知满一样,贴身丫鬟。”宁钰看向知意:“回头给她做几身结实的衣裳——”说着目光移向白棠,“不是黑色就成。”
长的已经够凶,再一身黑,怪骇人。
知意思量道:“要带给二夫人瞧瞧吗?”
在南里,是大夫人操持府中庶务,大夫人不在,二夫人便担起了望京宅子里的大事小情,入府的人丁合该让二夫人过目登记。
宁钰道:“不用。”
知满提来没有后跟的棕麻鞋,和现代的布拖鞋差不多。
“我从王府借了四个厨子,明天一早就过来,去告诉二伯母一声。”宁钰蹬掉厚实的菱纹绮履,换上轻便的棕麻鞋。
“太好了!”知满显得很兴奋,“两位夫人正为明日家宴发愁呢。”
明日徐宁城从东大营回来,请了二夫人娘家和三夫人娘家,在望京的亲戚聚在一起,正式让徐思源认祖归宗,这会儿二夫人带着丫鬟婆子还在厨房忙活,但几个大菜,却没人做得好,有王府厨子掌勺再好不过。
……
国子监,上课前。
方含章坐到史昭允前方的座位,示意史昭允的书童离远些。
书童麻利的摆放好书本、笔墨,退出屋子。
朝史昭允挑了挑眉,方含章神秘兮兮道:“你猜安亲王准王妃是谁?”
对不相干之事,史昭允向来不愿多费精力。
他翻开书卷,兴趣缺缺道:“安亲王王妃是谁,与我何干。”
方含章轻哼,表情说不上来是戏谑还是幸灾乐祸,他道:“现在一副圣人名仕的淡泊样,有本事等我说出准王妃的名字,别着急上火。”
见史昭允仍神情淡淡,方含章有些恶趣味道:“徐宁钰。”
史昭允手一顿,“你说谁?”
“坐不住了吧?”方含章身体后仰,得意道:“我就知道,眼高于顶的史公子萌了春心。”
“你从哪儿听来的?”史昭允脸色暗沉。
后腰靠在书案上,方含章道:“赐婚的旨意,昨日就宣读了,礼部尚书今日准等徐府的门。”
“不可能!”史昭允斩钉截铁道。
谁都知道,百花宴后,皇后娘娘留给各家公子小姐半月时间互看互择,半月后才会颁发太子和安亲王的赐婚圣旨。
对方含章的话,史昭允不太信。
“你别不信。”方含章趴回史昭允的书案。
“知道徐家姑娘为何出现在百花宴上吗?”方含章自问自答,“皇后娘娘说她们兄长定远将军徐宁城擒拿东江王有功,可你瞧除了徐家姑娘,可还有第二家从五品武将的女眷参加百花宴?”
三品以上,武官比文官权大。
三品以下,文官强过武官。
一个从五品定远将军,在名流遍地的望京,真排不上号。
“人家安亲王,为了娶徐七姑娘,连丹书铁券都拿出来了,丹书铁券祭出,徐七姑娘也不差,陛下和娘娘不能拒绝,不仅如此,望京从半月前开始就传安亲王与徐家姑娘四年前就定下婚约,都说……”
方含章顿住,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继续道:“是私定终身!”
“咱们整日待在书院,所以才不知道,昨日我出门转了转,满城都是安亲王同徐七姑娘的传闻。”
方含章身体后倾,靠回自己的书案。
史昭允目光渊深。
难怪!
发生了那样的事,宫里一点消息也没有,想来也只有陛下一家才能替徐七姑娘瞒天过海。
史昭允攥紧拳头,知道方含章所言非虚。
……
吏部尚书府。
“父亲!”史妆娴凤眸含泪,楚楚动人,“您明明知道女儿对王爷——”
父亲怎么能让她嫁给太子!
心有所属,又怎么能甘心嫁与他人?
史柘庾无动于衷,厉声道:
“太子是储君,北燕未来的主人,太子选妃,于史家而言,岂能作壁上观,你是史氏大宗嫡女,嫁给太子,为史氏一族尽心,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荣耀。
“若你能成功当选亲王妃也罢,偏偏你自己不争气。”
史妆娴不甘道:“王爷还没有成亲,女儿还有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想起儿子送回来的信,史柘庾冷声道:“再给你弟弟下药,一箭双雕?愚蠢!允哥儿是琅琊史氏嫡子,他没出事便罢,若真让你得逞,此刻你已经去见了你母亲。”
想到前程光明的嫡子险些毁在这个逆女手里,史柘庾气得发抖。
若非她生了一张出色的脸,太子妃之位悬而未决,岂能容她好好站在这里。
“收拾一下,随我入宫。”
史柘庾拂袖而去。
史妆娴咬紧嘴唇,恨意上涌,双目通红。
她的好父亲,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能在琅琊史氏站稳脚跟,亲手毒杀相濡以沫的发妻,威胁自己的女儿认贼作母,现在又要她,为了史氏、为了他史柘庾、为了史昭允那个贱种牺牲自己。
凭什么?
凭什么!
……
十来年了,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