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皇后娘娘召您入宫,宫里的马车此刻正停在府门口等着您。”
这么着急么?
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知道了,苏嬷嬷,伺候我梳洗更衣。”
既然要入宫去面见皇后娘娘,自然是不能蓬头垢面的,待得她梳妆打扮完,已经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叶梨带着身边人上了马车,马车轱辘轱辘的在街上走的甚是平稳,一点颠簸都感觉不到,待得入了宫,自然有宫人殷勤引路,将叶梨带到了未央宫。
“臣妾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她盈盈下拜,声音清婉。
皇后娘娘正在修剪花草,见了她过来也并不放下小金剪子,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叶梨来到自己身边。
叶梨在皇后娘娘身边站定,低头看着桌上的牡丹,笑着道:“母后的这株姚黄养的真好。”
皇后娘娘笑了笑,目光在牡丹丛中细细扫过,小心翼翼的剪下一片绿叶下来,叶梨见皇后娘娘专心修剪,也便住口不言,只是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修剪枝桠。
宫女奉上香茗便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未动,叶梨自然不敢放肆,随手便将茶杯搁在桌上。
“景王妃对这花草也有研究?”
一炷香过后,皇后娘娘才终于修剪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来,将剪子递给一旁候着的嬷嬷,立马有机灵的宫女双手奉上温热的帕子以供皇后擦拭手指。
“臣妾在江南时,家中也侍弄了一片花草地,臣妾母亲最爱侍弄花草,家中各色花草甚多,曾经听母亲说过这姚黄牡丹,最为光彩照人端丽无比,所以世人便称为花中之后。”
皇后听完点了点头,满意道:“原来景王妃母亲也是爱花之人,若是有机会,本宫倒是想结识一番。”
“这是臣妾母亲的福分。”
她停了停,而后又笑着道:“姚黄罕见,寻常难得一见,今日臣妾在母后这处得见才终于相信,这姚黄为何为花中之后,正如母后位居中宫母仪天下一般,真是端庄大气无比呢。”
她说的自然,明明是阿谀奉承的话,可听在耳中并不叫人厌烦。
皇后娘娘被她逗乐了,对着身旁的徐嬷嬷笑道:“你瞧这孩子,嘴巴这么甜,真是活该招人喜欢。”
只可惜她那儿子眼瞎,偏偏要去宠爱一个狐狸精。
徐嬷嬷陪笑道:“王妃相貌端庄,肤色雪腻,如同雪人一般,令见者心喜,不过以奴婢看来,王妃说的也是事实啊!”
徐嬷嬷一席话滴水不漏,引得皇后娘娘娇笑不止,指着徐嬷嬷嗔道:“你啊!惯会逗本宫开心。”
叶梨心道,徐嬷嬷深得皇后娘娘喜爱也不是么有道理,说话做事实在是太周全了。
“景王妃以为,本宫这姚黄修剪的如何?”
皇后娘娘突然问叶梨道。
“母后手艺好,经母亲巧手一修剪,修去了旁枝杂叶,这姚黄更是显得大气舒展呢!“叶梨端倪了一番这盆姚黄,笑眯眯的道。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神色有几分满意。
“听闻你府上前些日子热闹的很?”
这样的大事,李管事早就上报了皇后娘娘,叶梨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道:“二夫人前些日子身子不适,王爷忧心二夫人,府里便乱了些,不过请母后放心,现在府里已经太平了。”
她斟酌着道。
却听得皇后娘娘冷笑一声,声音有几分冷意:“太平?有这样的女人在后宅,这景王府当真太平的起来么?”
真当她久居深宫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了么?自打那指挥使的小姐入了景王后院,她这儿子便色令智昏,不知道做下了多少荒唐事情,连她做母亲的话都敢不听,实在是令她对那女子心生厌恶。
她好几次想借机发落了那女子,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却屡屡揽在跟前,令她投鼠忌器,做事情自然也下不了狠手。
更别说这次,那张太医正在替她请平安脉,景王闯入后宫拉起人就走,到底将她这身生母亲置于何地?
皇后娘娘暗暗叹了口气。
景王这般莽撞荒唐,迟早要惹下祸事来。
叶梨有些惊讶,听皇后娘娘这语气,似乎很是不喜温颜。
她心中疑惑,面色却分毫不显,亦不敢探问。
只是她依稀记得,前世皇后似乎对温颜不是这样的态度?
“并非母后要探听你房中事,但是听闻景王专宠妾室,实在是令本宫心忧。”
叶梨听了面色一变,做出忧伤失意的模样,对着皇后难过道:“母后心疼臣妾,臣妾感激涕零,只是臣妾无用,拢不住王爷的心,还平白叫母后替我担忧,说起来真是不孝。”
她说到后头,更是语带更咽,自责不已的低下了头。
皇后娘娘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这不是你的错,莫要自责。”
“好孩子,母后知道你处境也不容易,你需相信,景王也是太过年轻才一时被乱花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