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二夫人的身份,可却仗着景王宠爱,处处以王妃身份自尊,景王为了讨得温颜欢心,便让温颜与管家一道打理府中上下事物。
温颜只是王府二夫人,按理说是不该插手王府中馈的,奈何凡事有景王撑腰,管家虽然不赞成却也识趣的不去触二夫人眉头。
这二夫人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万一得罪了她,到时候在王爷耳边吹吹枕边风,谁的日子能好过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哪怕于理不合,管家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事情,叶梨是清楚的。
前世她性子软弱,身居正妃之位却连管家的权利都没能争取,一步错步步错,到后头身边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面对温颜一次又一次的挑衅陷害全无还手之力,这一世,她要让这一切都得到改变。
“王妃,李管事到了。”
苏嬷嬷带着管家进了院子,让管事暂在屋外候着,自己先进门对着叶梨回禀道。
叶梨正在饮茶,闻言放下茶杯对着苏嬷嬷道:“嬷嬷快请李管事进屋。”
苏嬷嬷应了声是,转身出去引了李管事进屋来。
李管事随着苏嬷嬷进了屋子,并不敢抬头看坐在上首的女主人,低头躬背走到屋子正中,恭恭敬敬对着叶梨弯腰行礼,声音并没有叶梨上次在宫中之时听到的太监那样尖细令人不适,只是到底是同寻常男子不同:“奴才李维才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金安。”
叶梨不动声色打量着李管事,这李管事瞧着年纪同苏嬷嬷差不多大,约莫三十五六岁数,身量中等略微清瘦,着一身蓝色稠袍,面色沉稳,看外表,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多加注意的。
可叶梨却丝毫不敢小觑他,她深知李管事的能耐要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若是她在府中能得到李管事助力,那她往后行事可就便捷多了。
“李管事,不必多礼。”
叶梨坐在案前,柔着声音请李管事起来,她对着燕儿使了个眼色,燕儿会意,忙将管家扶起来。
接着叶梨又对着管家笑眯眯的招呼道:“李管事,请坐吧。”
李管事忙客气直道不敢,脚下依旧是站在原地不动弹,叶梨正准备与他客套一番,小翠在旁却突然小声对管事道:“王妃人很好很和气的,管事您就别同王妃客气了。”
听这口气,倒是颇有几分熟稔。
叶梨闻言不由挑眉看向小翠。
自打小翠来了她身边之后,虽然将从前唯唯诺诺的毛病改了许多,可是大多数时候却还是沉默寡言的恨不得让人遗忘了她似的。
今日倒是稀奇,竟会主动与李管事搭话。
难不成这二人倒是旧识?
叶梨这般猜测着,面上却四平八稳不显露分毫情绪。
那管事闻言沉默了一瞬,这才抬起手来对叶梨作了个揖,恭谨道:“既然王妃抬举,那奴才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行到一旁的木椅落座。
叶梨笑了笑,对着小翠吩咐道:“小翠,替李管事上一杯新茶。”
小翠忙领命而去。
李管事微微起身,对着叶梨有礼的欠了欠身子:“奴才谢王妃赏茶。”
李管事不愧是宫中出来的,行事进退有度,或许是管着王府多年,身上自有一番从容不迫的气势,这些都令叶梨十分满意,前世她没有机会与李管事有所接触,原以为这李管事是与温颜一路的人,如今瞧来,似乎是她想错了。
只要不是温颜的人,她拉拢起来总归是容易些的。
小翠奉上热茶,李管事瞧了小翠一眼,小翠睁大了双眼对着李管事眨巴了眨巴,露出了个笑容来。
叶梨将这二人之间小动作看在眼中,却没有问:“这是本王妃自江南带来的雨前龙井,茶味醇厚香气醉人,李管事不妨试试。”
李管事却之不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赞了一句“好茶”,顿了顿请罪道,“奴才无能,王妃初入王府便遇到院子走水,令王妃受惊,如今又不得不屈身在这云水间,委屈王妃了。”
说起这个,叶梨这个罪魁祸首有些不好意思,一语带过:“李管事不必自责,这件事是意外,怨不得任何人。”
叶梨右手轻扣桌面,沉吟着开口道:“王府开府这么多年来,万事多得李管事打理,李管事费心了。”
“王妃谬赞了,奴才愧不敢当,这些都是奴才本分,奴才不敢邀功。”李管事谦虚道。
叶梨摇了摇头,笑道:“李管事何必自谦,谁人不知管家难,更何况是这偌大的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管理起来可是不容易的很,本王妃嫁入王府虽时日不算多,可这王府上下整齐肃整,奴仆分工有序,这眼前种种哪一桩哪一件能离得了李管事的尽心竭力?”
景王受宠,府邸按的是亲王规制建成,王府占地极广,亭台楼阁更是数不胜数,别的不说,就单单是王府主子日常所饮食所着衣衫,洒扫护院安排下来就不是什么小事。
更别说与各高官家眷之间往来人情回礼了,这些才是真真正正叫人头痛的,要维持王府运转,又要体面不出错,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奴才多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