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再怎么多说这都是一国之主,可是皇帝。即使他素日对叶梨的态度已经好到让很多人羡慕嫉妒,可叶梨说完那一刻却真的怕了。
“天子一怒,流血百万,伏尸千里。”这句话早早地在叶梨那二十多年人生就已经知道了,如今却也有了真切感受。
“别紧张,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朕还要谢谢你。你说的对,这功绩朕做了,就已经够了。甚至多年以后,哪怕再怎么居安思危我们大燕也依然亡了,就冲着问心无愧这一点,朕也可以对得起大燕的列祖列宗。”
叶梨完全没有想到之前纠结了那么久的皇帝,这个时候居然这么快就休整过来了。
事实上,如果傅铭轩这个时候站在现场,恐怕即使是他那样的人,也不由自主为自己谋算准确而欣然自得。
“朕也希望你和铭轩以后也要千万记得你今天说的这一切,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大燕。”
皇宫这一番谈话结束之后,叶梨本来最初打算去找傅铭轩的,可是灼华却差使叶府的小厮过来报信。
当场叶梨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为了赶时间,就没有搭理马车,直接从宫门口骑马就快速往回去走了。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叶梨厉声发问。
小厮侍女原先打成一团,听到叶梨的声音,立刻被吓得赶紧分开了。灼华看到这个场景一脸藏不住的崇拜,要知道她已经喊了京兆尹府的过来维持秩序,却也依然不见半分效果。
“叶梨?你别激动,也不用紧张。我过来并不是找麻烦,虽然我们之前也没有什么交往,可是好歹也算家族血亲,论这一层我也可以喊你一声阿姐比叶清这种可是身份贴的多了。”
“你不要紧张。”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叶梨嘴角抽搐不已。就算这一天的功夫,叶梨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这种话来宽慰自己。
如果说对象是大燕皇帝这种,叶梨也觉得可以勉为其难接受。
“不是,你是谁?哪一位啊?过来跑到我家里来攀亲戚在这里自作多情?”
叶梨被无语到直接连脸面也不留了,开口就是带刺的吐槽。
“抱歉,我来的确失礼,拜帖之后会补上的。并且也不是为了攀亲戚,我两本就是没有出五服的一家人,而如今也不是为了前面这些过来。单纯,就只是为了找一个人来收一下她欠我多年的东西。”
话到这,也加上从马上下来已经过了一会功夫,所以叶梨也冷静下来。看到对方说完眼神冷淡透着鄙视扫向叶清,这个时候她倒是明白了。
“你跟叶清有矛盾?”叶梨试探性的发问。
同时,又继续说道,“你们两位有矛盾,你可以直接去找她,在我家闹事搞成这样算什么回事?”
“阿姐,你救我。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对你那样了。这个人手段狠辣,到她手里的可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阿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叶清本来在叶梨刚下马回到叶府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紧紧锁在一个角落根本不敢出来。可叶梨话音刚落,叶清就被吓得立刻爬了出来,拽着叶梨的袖子对叶梨哭喊道。
“不是?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她欠了你什么?你是干什么的?如果有犯案嫌疑的话,可以直接去京兆尹府,反正人也到了。实话实说,我对这所谓妹妹不感冒,可这里是大燕京城。这里是天子脚下,一切要看法理办事,不是让你们为所欲为的。”
对面的女子在叶梨说完这番话后,对叶梨笑了笑。直到这个时候,叶梨看到这才想起来这个人特别眼熟,彷佛在哪里见到过。
“你?你是之前飞花令上的那位?”
叶梨不确定的说。
对面的女子却是爽朗的一笑,点头承认叶梨的说法。
“是的,我就是之前那位每次碰到聚会都要给这位难堪的吴家女。”
“对了?你对京城中的世家名媛是什么看法?突然想起来,我也就是前不久才具体了解她们的。”叶梨在马车上看到路过的一位,突然想到了,转头向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傅铭轩发问。
“呃?觉得不怎么样。所谓世家,都讲究的是一个高门血缘,无论是名媛贵女还是男子。我虽然对父皇为了铲除朝堂世家势力的做法却之不恭,可也不代表我对他们感冒。当然,最重要的根本不是什么血缘门第,而是这群人太过虚无了。”
叶梨放下车帘,也坐回车厢,她沉默了一会也点头同意。
“你说的没错,那次飞花令就是这样。反正在他们看来是火烧不到他们头上的太平盛世,有着大把人来养着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寻欢作乐,完全不用纠结其他。”
傅铭轩又接着补充,“其实更多时候,让人难过的不仅仅是这些。他们当初的先祖明明那么勇敢坚毅,如今后辈却成了这个样子,你叫即使是我也没办法说不为这其中的麻木感到落泪悲伤。”
思虑从那个时候跟傅铭轩的谈话回到现在,面前站着的也依旧是当时他们谈论对象的一员。叶梨对人脸的记忆实际上狠不好,在她的那个时候就叫脸盲了。但面前这位自称吴家女的,仅仅笑了一下,叶梨也就能将面前跟脑海里的历史印象对上号了。
“为什么?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