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甬道里两人一前一后,伴随着轮椅电机细微的轰鸣。
“陛下~”柔弱的声音紧贴在钱多脑后响起,“你要去哪儿?”
“啊!”钱多猛地叫了声,吓得他差点把轮椅把手给掰断了。
于灯回头,“怎么了?”
“带……你来……的……那个……戏子……”钱多脸色苍白,这特么已经是灵异事件了吧?!
于灯手里立马出现一把枪,钱多的匕首也握紧了,可等两人回头,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于灯直接从钱多身上迈过去,“你在前面。”
钱多点点头,而后两人继续走,可是走着走着,钱多觉得身后没人了,等他回过头,好家伙,于灯消失了!
这下子他可是坐不住了,猛地站起,可是身形摇摇晃晃直接摔倒,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这一次钱多没有那么快醒来,而是莫名的经历了一场梦境。
梦里他在一处百花齐放的地方看戏,一个穿着打扮极其美艳的人在咿咿呀呀唱着戏曲,身形窈窕柔媚,嗓音缱绻婉转,无数蝴蝶在周身环绕,似是被美人迷惑,久久不愿离去。
那声音分明就是一直缠着钱多的女子声音,可在梦里还是看不清楚面孔,尤其是那声音,过分刻意地讨好。
钱多只察觉心情大好,几乎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程度,可见梦里的自己是非常喜欢眼前人。
一曲终了,那人施施然走过来,冰凉的手指放在钱多额头,“陛下,我可等到你了。”
钱多一身的鸡皮疙瘩冒出,猛地一哆嗦就醒过来,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这里不是刚刚的房间,看起来更像是牢房。三面环墙,一面是几十根铁柱挡住的去路,这里只有钱多自己。
身上的力气还是半点没有,爬起来已经耗掉钱多大半条命。
“于灯!!”钱多用力大吼,可是发出的声音比蚊蝇大不了多少。
这到底是哪里?真是邪门!钱多脑子不能转得快,跟单核的电脑加载大型游戏一样,说歇菜就歇菜,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现在比刚刚还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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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那种被精怪吸了阳气的人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感觉。
这里黑得浓郁,如果不是有夜视能力,钱多估摸自己瞎了呢。
钱多可不能坐以待毙,拿出匕首将满是铁锈的铁柱一个个割断,做完这些,钱多差不多是累到喘不上气的程度,腿一软更是直接趴在地上,而后一点点往外爬。
这里只有一间牢房,便是关押钱多的这间,周围是坑坑洼洼的山体石壁。
“陛下为何总是不听话?”还是缱绻的女腔。
钱多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切都是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戏子做的,“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我便知道陛下不解。百年前是如此,至今依旧如此,可若不是您,这一切怕是也不会如今日这般。”
钱多差点直接哭出来,“你……认错……人了。”
“或许是吧。”戏子说得轻易。
钱多这回算是明白了,这不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么?
“若怪只能怪陛下如此心狠。”
钱多:……我特么冤死了!
喊冤没用,钱多直接晕过去,等醒来之后更是彻底废了,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觉的有人在抱着自己走,还是公主抱,胳膊柔软却极其有力。
“明天便是极其喜庆的日子,到时候陛下将会成为万朝敬仰之主。”那声音听得人莫名舒服,钱多每想用力一分,身体便愈加难受一分,当他不再反抗,身心舒畅。
钱多已经无法思考,身体除了困倦就不再有其他感觉。
昏昏沉沉地睡着之后,梦里再次出现缱绻唱戏,钱多已经听吐了,梦里的自己也是意兴阑珊,没多会儿就叫停了。
“陛下~”戏子说话娇弱,似是风吹便倒。
“你可知西南方出现紫金之气?”声音浑厚带着霸气,钱多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可嗓音轻颤的感觉并不是假的。
“那……略有耳闻,司天监如何说?”戏子步步走来,身形浅摇柔弱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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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套说辞,不过那些孤家不信,孤家只信你。”
周围有微风吹过,百花摇曳间出现许多蜻蜓,看样子已经是秋天了。
“谢陛下。”
钱多确定梦里的人不是自己,可是却能感同身受,难道说这个陛下真的是“钱多”的祖先?!
梦里的祖先似乎与戏子进行天人合一的运动,之后钱多就醒了。
一秒。
钱多:……那醒来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再次进入梦境,这里的一切不再是花好月圆,而是狂风肆虐的山野,头顶乌云脚踩大地,面前是个比足球场还大的山坑,深不可见底,宽不能斗量,哪怕是风落进去也出不来,只是站在边缘也足以令人心颤,更别说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呼号之声,那是非人类能发出来恐怖之音,闻者之人皆趴在地,除了一个人。
陛下。
钱多能察觉到的悲凉和苦楚皆是来自梦里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