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时钱多抓住了一根极细的树根,吊在半空里荡啊荡,下面是用一个个胳膊粗细的树枝削尖了头捆扎好的,密密麻麻,泛起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这个是临时做的。
不过这个的陷阱……钱多看了看周围,泥土已经干涸,这些树根也没有湿漉漉的痕迹,这个坑倒不是新挖的。
钱多挑了个小小的地方落下,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是个猿人,感慨祖先的伟大。
上面窸窸窣窣有几人的脚步声走来,钱多避在阴影里。
一颗脑袋鬼鬼祟祟的伸了进来,挡住本就不怎么多的月光,在坑洞的中心投射出一朵蘑菇。
“看着了么?死了么?”有人问。
“没呢。”
“诶呀你行不行?”
“你来?!”
“还是你去吧,我可见不了死人。”
上面传来两人稀碎的声音。
“我看不着,估计是躲起来的,这个陷阱可不会让他跑出去。”
钱多觉的这个声音是有点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要不过几天再来,只要是人死了就行。均田。”
“爸。”
冒叔和均田?
“你在这守着。”
“爸,我也怕。”均田声音带着万分的不情愿。
冒叔犹豫了下,“他三叔,要不我在这儿?”
“你还得去打猎嘞,在这儿作甚?再说了就看着。多大的人了?!”
三叔,冒叔,均田。
冒叔,“那个傻子怎么办?”
“就接到村子里就行,别的不用管。”三叔的声音里是处理完事情之后的得意和舒坦。
冒叔,“这能行么?我咋觉得那个人更可怕呢?”
“一个傻子,有啥?”
二人声音渐远,钱多又等了一会才从陷阱里跳出来,这个坑是不浅,但是也没有那么的深。
均田背对着陷阱,含胸低头,手里拿着撕成条条的树叶,嘴里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惊慌失措,看起来极其不安。
“不是……你……什么?”钱多问道。
“不是我杀的人”均田的声音几乎在一瞬间就止住,整个人僵得不成样子,甚至都不敢回头。
钱多绕到他的前面,目光冷峻,“说。”
均田的心态崩的比钱多想象得快得多,立马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老爷大老爷,不是我干的,这个事情不是我干的,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
钱多看他磕头一点诚心都没有,连地都没碰到,根本就不虔诚。
“不是……你……是谁?”钱多黑着脸,居高临下,目光里想把人杀死的情绪外漏,把于灯吓唬人的模样学了十成十。
均田这个时候的理智已经消失的差不多,鼻涕横流话都说不明白,呜呜咽咽的。
钱多:你好好说话啊喂,我还有事儿问你呢。
均田似乎被吓傻了,没一会直接就撅过去了。
钱多:……现在的碰瓷发展的这么快么?
还没来得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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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摇醒,四婶扶着腰就从后面跟过来了,“小伙子,抓着了没?”
“没有……”钱多指着倒在地上的均田,“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晕倒了。”
四婶眯着眼睛好一会才说,“诶呦,这不是老冒家的娃儿么?这是怎么这是?”
钱多耸肩表示不知情。
“我看看,还好还好,人倒是没事,就是怎么满脸的眼泪?!”四婶疑惑不已,“这老冒也真是的,不是把孩子给丢了吧?这该死的¥%&&*”
接下来脏话钱多就没有过分的参与,经过这一遭,狐狸跑得没有影,还得被迫把人扛着,四婶骂骂咧咧,主要是骂老冒把孩子丢下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钱多捡了点干柴燃了火,带来了些温暖,四婶的腰受了伤,一时间动弹不得。
“没想到啊,人是真的老了。”四婶说着沉沉睡去。
钱多把均田放在地上,拿出储水的杯子倒了一点泼在他脸上,人很快就醒了,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还砸了咂嘴巴,看起来心情很好。不过在看到钱多的时候又是一副哭丧的脸。
“说说。”钱多尽量少说话,言简意赅是最可以把控一个人的气势和情绪。
均田苦着脸,眼神躲闪得厉害,“说什么?”
“你们是……怎么……杀了我的?”钱多冷声。
均田不傻,看着旁边睡着的四婶,知道钱多没死,而后立马站起来,“你又没死,凭什么说是我们的杀了你?你可别血口喷人!!”
戏剧化的转变钱多早就预料到,况且这也是他们这次上山的目的。
当那把匕首被掏出来的时候,钱多的表情也变成了狞笑,“是……是么?”
“你想干什么?”均田一步步的后退。
钱多没说话,步步紧跟,直到均田靠在一棵树上,退无可退,匕首就直接搁在了他的脖颈,不过是用刀背罢了。
均田已经是浑身发抖,如果是三叔老冒那样的老油条钱多说不定不会这么做,不过这个人显然是稚嫩,吓唬这一招用起来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