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节哀顺变。”这句话铃花说了不知道多少次。
四婶擦了把眼泪,指着钱多,“嗯,不说了不说了,小伙子,你跟我去捡点树枝啥的,花儿,你在这儿看着呜呜,把这里稍微收拾一下。”
四婶轻车熟路,“小伙子,你是哪儿来的?”
“安城。”钱多怀里抱着粗细不同的树枝,留着生火用。
四婶笑起来脸上带着褶子,“带着你哥不容易吧?”
“还……还好。”
“这个树好,你会爬树不?给摘几根新鲜有弹性的树枝下来,没有弹性的不行,弯不了。”
钱多不会爬树,这一路走来于灯解决食物的问题,自己只要负责生火就行,不过这棵树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难爬。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试试。”
在四婶的注视下,钱多努力了七八次,一直都没成功过,不是直接直接滑下来就是爬到半路摔下来。
“……双腿用力,你咋那么笨呢?!”四婶提示了无数次。
钱多皱着脸,如果四婶不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倒拔这棵树,想要多少树枝都可以,可是现在他就只能靠实力。只是他爬树的实力实在是不怎么样!
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钱多最终爬上了最低的一个枝丫,站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英雄!
“别愣着了,快点的。”
钱多掰扯十几根拇指粗细的树枝,而后秃噜着抱着树干滑下来,自己的衣服几乎都要不行了。
四婶见钱多看着衣服皱眉,“没事,等回去四婶给你做身新的啊。”
就这么抱着一堆干柴嫩枝回到平缓的地方,铃花已经把这里收拾好了,一直闹闹哄哄的于灯也安静的等两人回来。
“这里啊背着风,咱几个不能都睡觉,得轮着来。”四婶说,对于一切都是驾轻就熟的姿态。
“四婶,你是经常来么?”铃花把火架起来,钱多从背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
四婶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收拾着那几根树枝,火苗跳跃,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是啊,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常来,我性子不服软,他们几个看我家里只有老人,又就我一个独女,给的粮食都不够塞牙缝的,到处挖野菜吃,我一生气就跟着他们过来,第一年抓得不多,但是换粮食肯定够了,第二年就是第一了。”
“厉害啊四婶,平时可看不出来。”
四婶笑了笑,“嫁人之后就怀了豆子,你四叔你是知道的,要强,病恹恹的,可是我得带孩子,这活还就得他来。抓得不多吧,但也饿不着我们娘俩。所以我就不来了。”
铃花立马闭嘴,四婶一提到四叔就哭,还是别惹她伤心。
四婶手脚麻利的把几根树枝收拾好,又从兜里拿出几个麻绳,经过几番缠绕就成了一张弓,而后递给钱多,“你试试。”
钱多接过,学着电视里的人扎个马步双肩放松,将弓拉满。
“不错不错,看起来瘦瘦的,力气可以。”四婶夸奖,随后又递了把小一些的给铃花,“这是给你的。”
铃花也试了下,拉不开。
“你多练练,到时候打个兔子什么的没问题。”四婶说。
钱多看了眼铃花没说话,就她,不可能拉不开。
这个时候不过是中午,四婶把这些做完后又带着钱多去布置陷阱。陷阱都是现成的,有些里面已经有了小动物的尸骨,应该是去年离开的那批人设计的没有被触发。
陷阱多是一些夹子,锈迹斑驳,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应该带新的来,也不知道为啥子这次的打猎提前这么多。”四婶咕咕叨叨,指挥钱多把兽夹一个个打开归置好。
他们只在附近的地方移动,许多兽夹都是在隐蔽的地方,找起来不容易。
“这里应该是差不多了。”四婶往上看了看,“其实这里能捕到的东西不多,要是能再往上走一走,那有不少东西嘞,可值钱了。”
钱多也看过去,全是树干和树叶,偶尔有露出地面的土地,夹杂着石子和小动物发黑的尸骨。
“要不明天我自己去看看,你们就在这附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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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叽”
四婶话说到一半就听到有动物的惨叫,“就是这个声音,咱不仅要带回去,还得自己吃,知道不?”
钱多点点头。
被抓到的是个兔子,瘦骨嶙峋,估计只够一个人吃。
好在这个下午不是没有收获,三只兔子一个田鼠,铃花和四婶坚决不吃老鼠,于是全都进了于灯的肚子。
钱多在他们吃饭的时候练习弓箭,开始不是射歪就是射不中,于灯在旁边着急,拿过来直接就把一棵小树射穿了。
四婶目瞪口呆,“这……你哥哥到底是做什么的?”
钱多装作不好意思的挠头,“他……之前……是……当兵的。”
“原来是这样!”铃花像是破解了一直停在心头的谜团。
四婶则是有些惊慌,“不会是逃兵吧?会不会有人追过来?”
钱多摆手,“不会……已经……退役了。”
四婶还是有点担心,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