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想起见到帽子时,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十八层,一时哑然,动作尽量轻柔。
果子额头布满冷汗,“钱哥,昨天在盛天大厦,宁队是不是真的想杀人?”
钱多沉默片刻,“为什么……这么……问?”
果子嗫嚅好半天才开口,“之前我还在木屋时,诚哥有天晚上被人叫出去,后半夜回来后就是那个眼神,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他杀了个人。他看起来特别兴奋,一点都不害怕。”
钱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果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在木屋时的事情,他是第三个被带到木屋的人,方坚诚是第八个,吃不好睡不饱,但没人想过逃跑,大家都觉得自己不正常,出去也会被普松大厦逮捕杀死,还不如苟着,就算是环境再差,也没人想死……
钱多认真听着,感慨果子的话痨能力绝对不会输于小路,等他呆够了回屋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钱多躺在床上,熄灯睡觉。
“咚”
挺大一声把酝酿的睡意赶跑,钱多翻身,继续酝酿,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要想的事儿有点多,睡意渐行渐远,索性起身看窗外的风景。
这一看不要紧,倒是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围着他们开的车,一矮身钻进车底,不知道在干什么。
钱多立马用手机摇人,一分钟后宁南风和果子都到了钱多屋内,三人并排看着那人从车底下露出来的半个身子。
“炸弹?”果子立马惊恐出声,“我看电视里经常这么装炸弹来着。”
“不……不能……无冤无仇……害我们……干什么?”钱多表示不理解。
那人从车底下钻出过一次进了招待所,确实鬼祟,但手里也着实没拿什么东西。
宁南风转头看向果子,“你没看到的场景能复原出来么?”
果子连连点头,“能,只要是在原来的地方就可以。”
“好,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钱多挠头,“这……这儿?”
宁南风视线依旧盯着外面,眉头紧皱,那人站在车边并没有抬头,看起来相当专心,但凡是稍微抬头,就能看到三颗脑袋并排在窗口,看他忙碌。
“床是有点小,挤挤能睡,现在有突发事件,分开不是好的选择。”宁南风说话总是风轻云淡。
果子一蹦三尺高,“好诶!”然后蹑手蹑脚地出门抱回大堆零食,大大咧咧地往床上坐,“我正害怕一个人睡。”
钱多叹气,都是男的也没什么,就是估计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男人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忙完,果子负责看哨,拉过板凳坐在窗口吃零食,百无聊赖。
凌晨一点多,钱多躺在床上困得要命,左侧是因为后背受伤只能侧着睡觉还打呼噜的果子,一个胳膊大约二三十斤重,搭在钱多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宁南风倒是心大,呼吸均匀。
只有他,被迫清醒,因为等会儿还得去车底下。
“醒……醒醒。”钱多摇人。
宁南风倒是快速起身,但果子是真的睡熟了,怎么摇都不带醒的。就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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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准备进行一些暴力手段时,门外有脚步声。
二人立刻噤声。
那脚步声似是在犹豫,几秒后朝着钱多的房间越来越近,开锁的声音响起,钱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宁南风抓着胳膊钻进了床底下。
“吱呀”
开门声极其微小,但在安静中被放大,听的人心跳猛烈。
一双只穿着袜子的脚缓缓靠近床,脚臭随之扑面而来,像是在酱缸里头腌过,既呛人又辣眼睛,钱多捏紧鼻子,他现在宁愿窒息。
宁南风也好不到哪儿去,面上的小麦皮肤渐渐成了猪肝色。
双脚停在床边,不知道要干什么。
钱多脑子里出现美剧中经常发生的事儿,一个人拿着刀站在床边,深更半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脑补起来没完没了,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不行!钱多缓缓往床外移动,尽量不发出声音。
屋内黑暗,只有一张床,窗帘虽然有些透光,但外面的路灯昏黄,透进来的光线少得可怜。
宁南风的能量已经将屋内全数笼罩,跟钱多同一个方向往外挪动,没办法,他那个方向是那双脚,实在令人窒息。
也多亏光线昏暗,钱多紧靠着墙壁缓缓起身时未曾引起注意。
那是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男人。
穿着看不清颜色的短袖,不高,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说什么的,但没发出声音,双臂低垂着,手中紧紧攥着什么。
普通人看不到能量,男人同样也看不到能瞬间刺透血肉的棱锥对准自己的胳膊。
宁南风可不想杀人。
男人念叨了好一会儿,钱多冷汗不停外冒,心跳就像在宣扬存在感,跳得越来越沉重,蹲在墙角的宁南风回头,眼神无奈。
“去死吧。”男人低声说,而后双手握拳高举,昏黄光线映射在明晃晃的白刃上,反射出小片光彩。
匕首还没落下,棱柱便直直刺穿了男人大臂,匕首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