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脸色有些难看,“我在这儿等你们。”
“也行。”于灯没说话,招呼准备去捡柴火的钱多,“走了。”
“去……去哪儿?”
“上山。”
“……?”
钱多满脸懵的告别秦朗,跟在于灯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走,树枝茂密,连惨淡到几乎没有的月光都透不进来,入眼黑得只剩呼吸和脚步,钱多自己就喘得厉害,根本听不到于灯的。
“等……等等!”
“什么?”于灯好似回了头。
钱多弓着腰,双手扶膝盖,“你……慢点……为什么……要晚上……进山……白天……不行么?”
“白天也可以。”
钱多刚想质问,只觉有什么东西在朝着自己缓缓靠近,身上汗毛忽然竖起,不好的感觉萦绕全身,似是有什么恶魔般的人在虎视眈眈。
一只粗糙的大手拍在钱多后背,极重,直接把人拍趴下,“只是白天不好杀人啊。”
“什……什么?”钱多被这句话吓得魂飞魄散,可对方是于灯,无数次救过自己的人,难道要在这里对自己动手?“你别……别开……玩笑。”
军靴的鞋底极其坚硬,甚至踢过去能直接将人踢死,而现在这只脚就踩在钱多后背,极其用力。
巨大压力下钱多几乎是本能的用手划拉,抠挖着周围一切能触碰到的东西,想从这沉重的压力下逃离,只是后背越来越沉重,呼吸渐渐急促,甚至后来,呼吸都难以维持,不停吐气。
一只大手薅着钱多的领子将他提起离地,呼吸在瞬间变得畅快,但是太多又急促,导致钱多发出驴的呐喊,于灯的脸近在眼前,虽不甚清楚,但也能看到他面上的狐疑。
“你做什么呢?”
钱多冲着那张可恨的脸就挥起拳头,就是被钢铁般的手挡住,不仅没打到人,手腕也像是骨折般剧痛。
“发什么疯?”
“你特……特么差……差点把……我踩死……还……好意思……问我?”
“我?”于灯叹气,“我刚刚一直在往前走,发现你没跟上来回头找,结果就看见你像个王八浮水一样在扑腾,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钱多挠头,可是被踩到窒息的感觉还在,怎么可能?
于灯不耐烦地松手,钱多落地差点没站稳滚下山。
“任务中如果不能帮忙,也最好不要添累赘。”于灯声音冰冷。
钱多很无语,刚刚真的差点就死了,如果不是他,那还能有谁?
“你等……等等……刚才真……的有人……扮做你……对我动手……差点杀……杀了我!”钱多上前几步想跟上于灯步伐,“到底怎……怎么回事儿?”
手掌触摸到后背,坚硬冰凉,钱多直接把手缩回去。
不对。
“因为我就是要杀了你。”前面那人缓缓回头,月光下看不到表情,但杀意蔓延,钱多下意识后退,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手便卡住了脖颈,用力之大,钱多差点来了场人生的回马灯。
“放……放开!”
钱多此时有种日了狗了的感觉,难道于灯是精神分裂,进了大山后受到什么奇怪的影响直接露出本性?
那只大手用力愈加严重,钱多的呼吸也渐渐浅薄,心跳反而激烈,似乎是要冲破胸腔。
窒息不是一次两次,钱多只想抓紧时间结束,重生,然后手刃于灯。
“啪”
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原本瞪圆了的眼珠子差点没直接飞出去,空气重新充盈在胸腔,钱多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心跳渐渐平稳。
黑暗中看不出于灯的脸色,但语气中的愤怒钱多是听得清清楚楚,“你特码要是不行就下山,别跟着我,累赘!”
钱多再被情绪左右也觉得不对劲儿了,伸手一把抓住于灯胳膊。
“做什么?”于灯想甩开,反被抓得更紧,这才想起钱多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比乐福还小两岁,“……你是不是害怕?”
钱多不敢说话,主要是也不知道怎么说!刚刚差点死两次,谁能说不怕?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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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都是于灯亲自动的手,最后却也是他亲自救得人,到底什么情况!
钱多为此抓耳挠腮,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待在于灯身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如果真发现他有什么精神分裂,就立刻逃跑,总不能在死亡边缘反复试探。
命还是很珍贵的!
于灯没等到钱多回应,具象化手电照在钱多脸上,“你没事吧?”
突然的光线让钱多双手捂住眼睛,下一秒,光线消失,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被倒吊着快速升高,双肩包直直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和滚动的声音。
“呜~”钱多根本没反应,只觉得冷汗直冒,见鬼了!
拴紧双脚的绳子冰凉粗糙,像是有生命般在丝丝抽紧,钱多像条挂起来的咸鱼,用力挺动身体,毫无办法。
“于……于灯!”
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穿透力都小了几分。
“于灯!”
“于!灯!”
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