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驶出高大的城门,疾驰在蜿蜒的路上。车上,小午一脸兴奋,“少爷,您从哪弄来的灵石?竟然能雇来灵兽拉马车。”穆与泽晃了晃手中一个做工精致的储物袋。
“这是……二少爷的储物袋?”小午搓了搓手,“原来是二少爷孝敬的!里面一定有很多很多灵石,还有能日行千里的御风符、能炼制兽灵丹的兽灵果,还有用来炼制法器的炎火石……”
穆与泽一边听他说,一边用神念将东西找出来,一一摆放在案几上,待小午说完,穆与泽狐疑道:“你小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嘿嘿,这些日子小六总在我面前炫耀,说夫人花了多少心思给二少爷准备了数不尽的珍宝。”说到这,小午有些幽怨地看了穆与泽一眼,“小的长这么大都见过什么好东西呢!”
穆与泽自觉脸面有些挂不住,将东西一件件收进储物镯里,“这有什么,少爷我曾经也是阔过的。”
小午幽幽道:“是啊,当年若不是少爷乱来,咱们也不会过得这么紧巴巴的。”
穆与泽咳了咳,“那不是年少无知嘛!”从前穆与泽也算是手头宽裕的,只是十五岁那年,他的嫡母孙氏回了一趟娘家,回来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大把的娇花美婢往穆与泽房里送,还连着给他换了一批奴仆。这些新来的仆从们天天变着花样奉承,把他捧得心花怒放。
那段时日,他一出门,就有大批狐朋狗友凑上来撺掇他去销金窟、温柔乡里过堕落的有钱人生活。他是这么经不起诱惑的吗?
咳咳,当然年少无知,因为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他跟着狐朋狗友们将纨绔子弟玩物丧志的消遣活动体验了一个遍,不知不觉欠下一笔巨额债款,被父亲知道后,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又被扔到修炼室里去闭关。
待闭关出来,就被告知,他以后的份例都要被扣上一大半,从此他就过上了一穷二白的日子,每每只能对着手上打不开的储物镯想入非非。
“唉”,小午惋惜道:“若不是当初少爷那般胡来,坏了名声,赵家那门婚事合该是少爷的。”
穆与泽听他还要絮叨,忙道:“行了,行了,少戳你家少爷的心口。”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时候他因为修行有成,前途无量,很得世家之人看重,有人找上嫡母打听他的婚事,赵家小姐便是其中之一。只是经过那么一遭,他的名声坏了,那些人也就歇了心思。
穆与泽将储物袋里的东西倒腾进自己的储物镯里,又将腾空的储物袋抛给小午,“这个赏你了。”
小午捧着储物袋,一脸为难,“少爷,您这不是在害我么?要是被二少爷发现我拿了他的储物袋,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笨!”,穆与泽敲了他一个爆栗,“你就不会卖了它,再换个普通点的储物袋?”
小午眼睛一亮,迅速把储物袋塞进怀里,“谢谢少爷!嘿嘿,还是少爷大方,这么多年不出手,这一出手就让人羡慕不来。”
“你是嫌弃少爷以前从来没有打赏过你吗?”
“哪敢?我是高兴少爷终于有了少爷的派头,小的日后也能狐假虎威一把。”
“……”
“咔嚓咔嚓”,穆与泽掏出一个灵果恶狠狠地咬着,这小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少爷,您省着点吃,这可是能炼制成兽灵果的兽灵果,能卖不少灵石呢!”
“你少爷我又不会炼丹!与其便宜了哪只畜生还不如便宜了我。”穆与泽看着小午一脸肉痛的模样,无奈道:“行了,行了,不吃了!好像我啃的是你的肉似的。”
“少爷,咱们出门在外得精打细算,万一您哪天又年少无知一把,咱们可就得流落街头了。”
“小午,你这张乌鸦嘴出去后不给我缝上,小心被人撕烂了。”
“嘿嘿,少爷放心,小午只敢在少爷面前放肆,在其他人面前一定乖得像鹌鹑。”
“……”真是仆大欺主!
马车一路疾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小午一下马车,就见到一艘气势恢宏的宝船停泊在岸边,上上下下搬运货物的人络绎不绝。
“这是……”
“没见过吧?东泽十二商盟的商船,一年往来一次,这次咱们运气好,正好赶上了。”
小午惊叹,“真漂亮!真气派!这得花多少灵石才能坐上一回呀?”
“不多,一个人八千块下品灵石就能上船,一路开到东泽,沿途风光无限。走,少爷今天就带你去见识一下。”
小午激动万分,又有些疑惑,“不对呀!少爷,咱们不是要去中州的玄元宗吗?坐东泽商船,那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谁说我们要去玄元宗了?”穆与泽故作不解。
小午顿觉不妙,“少爷您都拿到宗门信物了,不去玄元宗,还能去哪里?”
穆与泽看着烈烈飞舞的商盟旗帜,神采飞扬,“修士既然逆天而行,与其困在一方彼此争夺,还不如与天争、与地抢。你家少爷要争天命夺机缘,自然要去万仙盟。”
小午一下脸色苍白,万仙盟凌驾于所有宗门世家之上,处事却有些超然物外,平时对灵域之内的事几乎不感兴趣,却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