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用挖了!”
眼见着坑底的情形都已经呈现了出来,连尸体堆四周都被挖出了一圈空地,潘县令喝止住了挖坑的衙役们。然后他亲自举着火把跳到了坑里,捂着鼻子站在一大堆尸体边查看情况。
他特异叮嘱衙役们不要动这些尸体,就是为了能保留住尸体上的一些线索。
这时在火把之下细细观瞧,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这些番子已经开始腐烂的面容身形。
有的四肢残破不全,有的死不瞑目,还有的连脑袋都已经爆成了一团血肉。尤其这些尸首在地下已经埋了十多天的时间,高度腐烂之下更是显得尤为恐怖。
潘县令身为九边之地的一县之主,对于死人早就看得多了,并没有被这可怖的景象吓住,但这尸体腐烂的恶心程度还是让他大感胃里不适。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强忍着几欲呕吐的身体反应,将火把凑近到了尸体近前仔细观察。
在仔细的端详过这堆尸体的表面后,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尸堆上方那具穿着红紵丝纱罗衣的尸体上。
这具尸体的姓名和身份他还记得,是一名叫做陆文炳的锦衣卫小旗官。明明也不过七品的身份,但当时在自己面前却是摆足了朝廷上差的嘴脸。不但让自己为他们提供各种情报,还逼着自己帮他去城隍庙里祭祀请y。
城隍庙那种地方是正印官员该去的地方吗!简直是不当人子,连人鬼殊途和人神有别的道理都不懂!
真是狗一样的东西,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潘县令一个正儿八经的文官,对于厂卫番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感。这时候打量对方的尸体自然也不是处于尊重的目的,而是要找寻一些或许可能保留下来的线索。
他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陆文炳的尸首,最后却是目光一闪,停留在了尸体的腰间。在那里,一枚不起眼的腰牌被泥土覆盖着,不是特别留心的话,任谁也不会想到这腰牌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潘县令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在上岗前也是经过相关“业务培训”的,却是知道这腰牌实则是大内炼制的一种特殊法器,不单单是锦衣卫出入身份的象征,更有着查验身份、隔空通话等妙用。
而在这些鲜为人知的妙用中,潘县令却是知道,有一种正好适用于眼下的情况。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他将手中的火把交给了身边的衙役,用一把腰刀将陆文炳腰间的腰牌挑了出来。然后他搁着衣袍擦拭了一番后,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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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腰牌放平,将手指按在了腰牌表面的一处日月标记上。
“赤阳蔽月,飞月朝阳,赦!”
潘县令小声念出了一句口诀,随即就见那腰牌之上的日月标记竟然应声转动了起来。
那抱着圆形太阳的月牙状标记,好像一支指针般绕着太阳旋转起来。在转了一圈之后,以外凸处稳稳的对准了西北的一处方向。
潘县令见状,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抬起头来,朝左右问道:“由此地向西北处行走,十里之内都是何地?”
左右衙役中有那精熟本地地理的,闻言便即回道:“禀老爷,由这里往西北走,不出七里地就是狼山乡了。咱们这两条土狗,就是由狼山乡那边牵来的。再远一点,就是土木镇下的四杰屯……”
“果然如此么……”
潘县令微微颔首,随即却是对着场中众人说道:“你们都也看到了,这些尸首都是锦衣卫的尸首。这么一队锦衣卫死在咱们怀兰县里,这县里从上到下都是难逃干系。若是没个交代的话,本官固然有可能丢了乌纱,你们之中恐怕还要有人填命进去了。”
他这话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向了平静的水面,让本就被不安氛围笼罩的衙役们立时骚动起来。
自古以来,这杀官就是相当于造反的大罪了!更何况这杀得还是朝廷派来的番子,罪过就更严重了!
衙役们都明白,潘县令这话绝非危言耸听!这要没个交代,潘县令铁定要拿人顶缸啊!到时候落到谁头上,那最少都是个发配充军的下场了,甚至一不小心恐怕还会家破人亡。
联想到这些,在场的官吏衙役们顿时都紧张起来。一个个凝重不语的打着火把,想听听潘县令是个什么意思。
而潘县令见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知道众人都被震住了,这才又举起手里的腰牌,缓缓说道:“幸好这些杀官的贼人没有见识,留下了这枚腰牌。而这枚锦衣卫的小旗腰牌,能在十里之内,锁定一枚副牌的位置所在。方才本官已经以秘法催动腰牌,发现那枚副牌就在西北十里之内。”
这消息一出,场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惊。而林旷更是脸色暗暗一变,眼光不由得闪烁起来。
潘县令没有注意到林旷的神色变化,他在看到众人脸上的惊讶后,却是趁机动员道:“所以只要咱们能找到副牌,便能揪出杀害这队番子的凶手。到时候不但本官无忧,尔等也能平安无事……”
随着潘县令这么一说,众多官吏衙役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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