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长宁公主代替镇国公执掌统帅大权,与卷土重来的蛮族进行了数次激烈的大战。
所幸在大战当中,并未看到万妖国的身影。
同时,大周帝国南边的龙门郡,二皇子也厉兵秣马,准备应对已经陈兵边境,即将越过金庭山的离国军队。
战争的阴霾,笼罩在天符帝和群臣头上。
在军功爵制的吸引之下,无数百姓和世家大族的奴仆,都踊跃参军。
惟有读书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或针砭时局,或风花雪月,或埋头苦读。
这一个月时间,李青也恪守御史职责,接连弹劾了数名朝中官员。
闲暇时间,便去东厂给那些宦官们讲了几堂课。
出乎李青意料的是,他每一次布置下的任务,这些宦官都能超额完成。
千字文已经讲完接近三分之二,只要是他教过的文字,东厂宦官们都能一字不差的牢牢记住,没有一个例外。
与此同时,这一个月以来,科举心得和传世录两本书也风靡盛京。
几乎每一个志在科举的学子,手上都捧着状元心得当成圣贤书细细研读。
传世录也在读书人的圈子里,闹得满城风雨。
有人十分赞同李青的思想和学说,认为这是儒学的发展和进步。
但更多人站在礼制的角度上,宣称皇权是至高无上的,以此来抨击李青的民贵君轻社稷次之的思想。
这一观点,似乎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得到许多迂腐书生的认可,致使抨击李青的声音越来越大。
儒家的根基便是礼制。
百姓的重要性,居然在君王之上,这可不就是礼乐崩坏?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随着越来越多的文人士子的加入,甚至凝聚起了一波抨击李青的浪潮。
认为他的思想有悖礼制,与孔圣的思想相悖。
以至于在这种抨击的声音之下,传世录中记载的知行合一致良知,反而没有得到多少人的关注。
从御史台下值之后,李青刚回府没多久,王琰和王薪兄弟二人就登门了。
“老师,如今抨击你离经叛道,不尊礼制,与孔圣思想相悖的文人士子越来越多了。”
王琰的脸色十分不好,忧心忡忡的说道。
明明老师的思想和学说并没有错,却因为与礼制相悖,与孔圣思想相悖,就遭受无端的抨击和指责。
王薪也愤愤不平,直接破口大骂:“迂腐!那些文人士子实在是太迂腐了,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学说和思想怎么可能一成不变,孔圣当时的王朝情况与如今截然不同,我们岂能抱着几千年前的东西原地踏步呢!”
“老师您不用为此灰心,但凡新的学说和思想问世,都会被一群食古不化的家伙抨击和指责。就像当年先贤朱龁的理学,也遭到无数儒生的抨击。”
“可一千年过去,人族七国,哪个王朝不奉行理学!”
李青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你们无需动怒,此事应当有人在背后推动。”
短短一个月时间,盛京各地称赞民贵君轻的声音全都被抨击李青有悖礼制的声音压下去。
甚至连讨论知行合一的声音都没有。
这定然是有心人在背后推动,一方面污李青的名,一方面压着知行合一不让更多人讨论。
除了朱家,李青想不到还有谁会目的性如此明确。
李青能想到的,王薪自然也能想到。
他沉着脸,愤怒地说道:“老师背负了不尊礼制,有悖孔圣思想的骂名,名声已然被污。距离国子监会讲,只剩下几天时间了。
如今怕是不可能有超过一千名学院书生举荐老师参与国子监会讲。”
无法参与国子监会讲,就无法与大儒进行思想和学说上的碰撞、辩论。
李青的思想和学说非但无法得到传播,反而会被如今的舆论风波死死压住不得翻身。
对此,李青心中也是一片阴郁。
若无法参加国子监会讲,无法在国子监会讲与大儒们进行辩论,无法在辩论中胜出,他的学说、思想根本传播不出去,得不到天下书生的认可。
如此一来,谈何立言?
学术之争上,他触碰到了朱家的底线。
以至于朱家不讲君子之道,行小人行径在背后推动和操控舆论,污他的名声。
立言之路,无比坎坷。
虽然抨击李青的人很多,但这一个月时间以来,李青文宫内的雕像,也收到了不少朦胧之气。
随着体内的浩然正气增多,李青明白这凝聚在文宫雕像中的朦胧之气,便是教化功德!
若能在国子监会讲的时候,辩论赢了诸多大儒。
李青立言,将会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更加有利于他将来教化万民。
若无法最大化地立言,他就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效率上相差无比巨大。
……
永安宫。
天符帝看着手中的战报,揉着眉心,满脸疲倦。
自从凝聚了气运金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