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本能的觉得李桧的去向有猫腻。
却不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来,长青,喝酒喝酒。顺便跟我们讲讲你在盛京的事情。”
吴家兄弟打岔,转移话题。
酒过三巡,长宁公主和李青还好,一个有修为在身,一个有浩然之气护体,些许酒精并未让他们上头。
而吴家兄弟则喝的微醺。
“长青兄,还是还年当初我们一起求学的时光啊。”
“那时候我们都认为你是个书呆子,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高中状元。我们兄弟两,真心为你感到开心。”
求学时光的话题打开,李青慢慢开始往李桧身上引。
“可惜了李桧,分明是见义勇为,却被官府判定为杀人犯。嗝~”吴易安打了个酒嗝说道。
一旁吴怀化闻言,醉意瞬间消失,猛地拉住吴易安。
“你胡言乱语什么!”
吴易安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过来。
两兄弟慌张的看了李青一眼,只希望他也喝醉了,没有听到。
但有意套他们话的李青,怎么可能听不到?
“易安,怀化,李桧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被官府判定为杀人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知道一些消息,希望能够如实跟我说。”
李青抓着吴家兄弟的胳膊,逼问道。
吴家兄弟两对视一眼,都感觉事情要糟糕。
最后老大吴易安开口道:“长青,不是我们不想说。而是你知道了之后,会影响你的官场仕途。”
吴怀化也点头附和。
李桧的事情,牵扯太大。他们也愤懑,但却无可奈何。
李青刚刚高中状元,未来可期。
他们不想因为这已经尘埃落定的事,而影响李青的前途。
“你们要是还把我当朋友,就如实和我说。你们也知道,我身边这位是长宁公主。即便你们不说,公主也能调查出来。”李青道。
正在欣赏临平城夜景的长宁公主闻言,对吴家兄弟点点头。
“唉!”
吴易安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李桧从书铺回家。经过李家村不远处的池塘,遇到我们的同窗孟旸被人殴打。
李桧出于同窗之情上前理论帮忙,但对方却不听,最后失手将孟旸打死,丢进了池塘。
后来他们又第一时间去官府报案,说李桧为了抢夺孟旸身上的钱财,最后闹出了人命。
官府和仵作也被买通,他们也知道李桧身形瘦弱,而孟旸身材高大,不可能赤手空拳将孟旸打死。
于是将孟旸的死因从被殴打致死,判定为被李桧推进池塘溺死。
现在案子已经结了,官府判李桧死刑,斩立决的文书也通过了刑部盖章,只等秋后问斩。”
李青闻言,怒火直冲脑门。
“李桧曾散尽家产,将他在书铺当伙计一年多时间攒下来买书的钱,赠给好友买了一副棺材下葬老母,他怎么可能会抢夺他人钱财?
还有孟旸,自幼在孟家河河边长大,精通水性,又怎么会在一个池塘中溺死?
逻辑上一条都说不通,这分明就是冤假错案!”
吴家兄弟闻言,只能无奈的叹息。
“对方背景通天,连府尹都对他客客气气。即便我们知道这是一桩冤假错案,但他们作假做的太全面了。再加上如今刑部文书已经下达,不可能翻案。”
砰!
李青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问道:“对方究竟是谁?竟然能在临平府一手遮天!”
吴易安沉默了一会儿,本来不想说。
但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即便他不说,李青也迟早能调查出来。
“一个是临平城黄员外的儿子黄钦,另一个是黄钦的表哥曹放。
那曹放来自盛京,府尹大人见他都客客气气,十分恭敬。
我们打听过曹放的消息,据说是燕州曹家核心子弟。
此事不要追究了,你好不容易高中状元,别给你自己麻烦。”
李青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孟旸之死的前因后果。
李桧见同窗受辱前去相助,结果却被施暴者勾结官府冤枉成杀人凶手。
“不追究,此事如何能不追究!”李青阴沉着一张脸,眼神当中满是坚定。
“李桧还在狱中待斩,我怎能不查个水落石出!至交好友蒙冤入狱,我若畏惧强权而退缩,以后还怎么在朝为官!”
李青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此事不深究到底,不说对不起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他自身的“圣心”也将蒙尘。
别说立德、立功、立言,胸前的浩然之气都将消散,灵台上的文宫也会怦然坍塌。
一直没有说话的长宁公主,缓缓的开口了。
“驸马,曹家乃世家中的巨擘,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倘若曹放当真是曹家的核心子弟,你很难为李桧翻案。”
身为当朝公主,又是长宁军的主将,长宁公主十分清楚曹家有多大的能量。
别说李青仅仅只是一个新科状元,即便是她父皇天符帝,都不敢擅动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