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它是渣滓中的渣滓。”
——满脸皱纹的兔子如此评价道。
“毫无原则,任性妄为,颠倒黑白,顽劣暴横,油滑恶心。”
“飞升者联盟的成员很多都可以归到垃圾这一类中,但即使在垃圾的群落中,银血也是独树一帜。”
“毫无疑问,它是垃圾的顶点,不溶于世界的残渣,创世者忘记擦除的污垢。”
朴素庄重的作战会议室中,亚瑟背靠柔软兽皮椅,喝着不知名的苦味茶水,听桌对面的兔子抱怨。
“听上去是个狠角色。”
耸耸肩,不以为意。
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家伙是个什么货色,飞升者联盟也好,现在据说正打得热闹的战争也罢,都跟权限者没什么关系。
猎杀银血并没有得到灰海的承认,连任务都算不上,至多只是摧毁法莫拉塔的前置步骤。
“角色?它杀了我的下属,还屠戮最底层的战士,完全背弃荣誉和尊严,它就是一坨排泄物,致病的排泄物,根本不能当作智慧生物来看待。”
“你如此地了解它,为何还要叫上我?高塔军部应该有足够的人手去布置天罗地网,将它擒拿。”
“是的,我们可以做到,但不能真的这么做。”
“为什么?”
“战争开始的太突然了,我们很多人都调不过来,需要分一部分留守高塔,而且,即使是兔子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到了关键时刻,我所能调动的唯有直属军队……你明白的,现在急需帮手,而且是要能独当一面的帮手。”
“那你现在能指挥的动的直属军队在哪里?”
“黑棺木上的全员,数支军团,其中离得近的唯有第三分战区所属,可惜,它们的领导者已经被银血斩杀,其余属下兵卒想必也是分崩离析,死伤惨重。”
亚瑟眨了眨眼,把搪瓷的茶杯放回桌上,翘起右腿,十指交叉,身体向后靠了靠。
“老先生,你似乎……对这些情报并不是很在意?你应该清楚,我也是飞升者,很可能是你们的敌人,甚至是联盟专门派过来的探子。”
“不可能,陌生的飞升者,你的实力足以匹敌银血,联盟不会为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情报派遣顶级王者羊入虎口,更何况,到了我们这个层级,也没有谁能驱使得动,任何举动都只可能是出于自愿。”
“……等等,显而易见?意思是你现在御驾亲征的消息人尽皆知?”
“御驾称不上。”
猩红使徒谦卑地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诡异的虔诚。
“即使身居高位,也不过是无上意志座下微不足道的羔羊罢了,与最前线的兵卒无异。”
“我是在问你,现在是不是均衡界是个长大脑的生物都知道你在前往第三分战区?”
听到亚瑟严肃的声音,老兔子睁开眼睛,平静地摇了摇头。
“大多只知道我正在前往中央战场,但对具体的去向并不清楚,毕竟,我也是刚刚才决定前往第三区。”
“现在是笔直飞过去?”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去抓个锤子!难不成那个什么银血王子是植物人,等着你慢悠悠飞过去把它砸成小饼饼?”
“唉……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兔子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敲着对面的男人。
“陌生的飞……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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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亚瑟,亚瑟·路希瑞亚。”
“那么,陌生的亚瑟,你看上去对美好家园的大小名人轶事一无所知。”
“废话。”
亚瑟一脸嫌弃,就差夸张地吐舌头呕吐了。
“要不是为了追杀那个白痴人渣,我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鬼地方。”
“……”
兔子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
对它来说,自有记忆开始,这片永夜下的土地就一直是家园,是唯一存在的真实,即使其中充满了垃圾和排泄物,它仍旧有着美好的一面,无法替代。
“……总之,银血王子是不会离开它的领地的,虽然现在负伤逃遁,隐藏在暗处了,但它终究是不会离开的。”
“为什么?”
“因为银血是它自己和它的【哔——】生出来的卑劣种,而它的【哔——】还在领地里,哪都去不了,所以银血也哪都去不了,它们只能转移,躲藏,并且只能在领地的范围内躲藏。”
亚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我听错了?还是不同语言上的语法存在问题?方言?
什么叫“它自己和它的【哔!——】”生出来的?
额头上冷汗滴落。
呷口茶压压惊,理一下思路,
“抱歉,在下才疏学浅,对文法和修辞学颇为生疏,请问老先生刚刚所说的……它自己和它的【哔!——】,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特殊句式呢?或者说,是某种象征手法?”
“就是字面意思。”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字面意思,意思是自己能生自己,这就对了,非常的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