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竭力让自己的神智保持冷静清明,急思应对之策。虽然他全然无法动弹,眼下就算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妇孺,也能轻而易举杀死他,但是他绝对不能躺以待毙。
李羽坤心中默念御风神功的功法口诀,但终究找不出应对此种特殊情况的方法。
他无法行功,自然就不能疏导体内散乱的真气,也就无法打通闭塞的穴道和经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觉瞪大了眼睛,有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难道我是中了迎风三步跌的奇毒?当初李庄主和大哥他们便是中了迎风三步跌的毒,才会轻易被玄天门擒住。
可这毒药是宇文教主的独门毒药,只有玄天门重要人物才有可能随身携带。莫非是他被擒之后,毒药也落入了他人之手?
那人便取了毒药,再设计加害于我?这人难道便是钟典?
可是,钟典既然擒住了我,直接将我杀了即可,为什么还要浪费工夫,大老远的抱着我来这里,再说一番甜言蜜语稳住我,最后解开我穴道,再派人用迎风三步跌将我毒倒。
如此做法实在匪夷所思。
除非,他还有其他的目的,他并不要我的命,留着我的命,还有很大的用处?
难道是要引嫣儿来救我?
李羽坤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
敌人定是以他和宇文宗作饵,想将玄天门一干高手引来长安,再设下圈套埋伏以图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他不再为自己担心,反而十分挂念宇文嫣和秦月莲。
且不管那钟典是不是真的丐帮帮主钟典,这个钟典明明白白说要去找宇文嫣,找到之后是否便要下毒手?
李羽坤本来已趋于平静,想到那钟典极有可能对宇文嫣不利时,立即又汗流浃背。
就在此时,那沉重的脚步声又再响起。
李羽坤的听力依然十分敏锐,听得出来来的人正是那送来馒头和茶水的驼背聋哑老人。
脚步声沉重,每一步都很缓慢,但是上一步与下一步中间又夹杂着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
这个人的脚步声很轻微,呼吸也很平缓轻微,显然是内功修为高深。
李羽坤心头一颤:难道来得人是嫣儿?
片刻之后他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来得人是宇文嫣,那么她知道他在房里,必定会快步走来,不会小心翼翼走这么慢。
所以来得人肯定不会是宇文嫣,那会不会是钟典?
应该也不会,道理很简单,如果是钟典,他不用如此小心翼翼近乎鬼鬼祟祟,大可大摇大摆走进来,因为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了。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李羽坤斜眼看到驼背聋哑老人弓着背垂首站在一边,有一个戴了顶四方帽子,穿着十分花哨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
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有点像猫,每一步跨出都很小心,先是脚跟着地然后脚掌再轻轻落地。
等李羽坤看清这个男人面孔的时候,不由背脊发毛,因为这个人看上去很是阴翳。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床前七八步远的位置,死死地盯着李羽坤看,只看了好一会儿。
“你是谁?”李羽坤问出这句话时自己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
“你不需要知道,咯咯咯。”男人尖声尖气说道,随后一阵阴笑。
李羽坤从来没听过一个男人笑起来会如此难听,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交出神功功法,我便考虑放过你。”男人又道,“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得是什么,实话告诉你,我的耐心很有限。”
李羽坤勉强笑了笑,与此同时心念电转,猜到男人说得神功定然是御风神功。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御风神功?他和钟典是不是一路的?难道钟典没有杀他是为了让这个男人来逼问御风神功的功法?钟典为什么不自己逼问?难道是因为钟典自重身份不好下手?
“你说什么?”李羽坤明知故问,心下仍在盘算应对之策。
“我再说一遍。”男人阴笑道,“交出你所练神功的功法要诀,我便留你一命。”
“原来你说得是御风神功。”李羽坤笑道,随即假装剧烈咳嗽,好一会才缓过来。
“它叫御风神功?”男人兴奋地移动脚步,离李羽坤仅有两尺的距离了。
李羽坤看得更加清楚,这个男人的脸有些惨白,像是常年晒不到太阳。
他看上去足有五十岁年纪,但却没有长一根胡子。
“快把御风神功的功法背给我听。”男人催促。
“我不仅可以给你解药,放你走,还可以送你黄金美女,总之你想要什么我便能给你什么!”男人威逼加利诱。
“看来我别无选择只有告诉你。”李羽坤苦着脸说道。
“很好很好,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大拇指一挑,歪嘴赞叹。
“唉,恕我驽钝,御风神功的心法口诀很长,我背不出来。”李羽坤唉声叹气道。
笑容在男人脸上凝结,随即他冷哼了一声,脸现怒容,又往前走了一步。他果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刘公公,此人定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