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向李羽坤招了招手,随即便当先跃到路上猫着腰向北小跑而去,李羽坤索性戴上头套,轻声跟在他身后。
跑出没多远,三人忽然现身拦住去路,当先一人斜背长剑,一身劲装,双臂抱肩冷声道:“两位夜闯玄天总坛,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活腻歪了?”身后那两名教众手握刀柄,怒目而视。
“大胆薛仲,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吗?”那人扯下面巾瞪眼道。
斜背长剑之人便是薛仲,只见他怔了怔,躬身行礼:“原来是雷使,请恕属下有眼无珠。您可是在殿前巡视时发现了敌踪,所以才会蒙面追往后山重地?”另外两名教众跟着行礼。
李羽坤跟在这雷使身后,看不到他面貌,心道:“这人果然是雷使。”
那雷使摆手道:“有人夜闯玄天总坛,本使奉了余天王之命暗中追踪,追到这里便没了敌人踪迹。你们守在这里可曾瞧见有人经过?”他又反手指了指身后的李羽坤,“这位是自家兄弟。”
李羽坤微微颔首。
薛仲道:“电使也曾言道有人闯山。”
雷使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薛仲,你随我一起去后山查探吧!”
薛仲连连摇头道:“属下职位低微,不敢擅入后山重地。”
雷使沉吟片刻,淡淡道:“好吧,那便辛苦你们在此值守吧,若有异况,立即报与蓝林甫知道。”
薛仲等三人齐声应是,肃立让在一边。
雷使拉上面巾,半转身向李羽坤一挥手,向后山掠去,刚转过一个弯,见前面一片密林,雷使忽然纵身入林。
李羽坤不明其意,只好跟了进去。
雷使低声道:“你对付那薛仲,我对付另外两人,把他们击倒后丢在树林里。那薛仲是,故此没有接话。
果听雷使又道:“昨日余天王命人将李问剑、沈清鸿、还有你大哥和三妹都移入后山关押,并加派高手看守,此节非但嫣小姐不知,连教主夫人也不知道。当下局面,想要救人实在断无可能了。”
李羽坤心中大疑,暗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带我来此?”
那雷使仿佛猜透了他心里的想法,说道:“我之所以引你来此,只不过是想带你认认路,好让你他日有机会时再来营救。”
李羽坤只有苦笑。
“快天亮了,走吧。”雷使甩了一下头。
“如今在下只有一事不明,想要求教。”李羽坤道:“阁下到底是谁?”
“你这人就是太婆妈,无论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以前如此,如今还是这般,只怕将来亦是狗改不了吃屎。”雷使极不耐烦。
“好,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再相逼。”李羽坤举步走向林外,“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承认你就是司空志。”
“司空志……司空志……”雷使哈哈笑道,“希望有一天这司空志还会回来。”
“他一定会回来的。”李羽坤停步回头,扯下头套,眼神中满是坚定。
雷使忽然也扯下面巾,笑道:“不错,他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往北掠去。他们并没有走大路,而是尽量在树林石丛之间穿行。
如此约莫半顿饭工夫之后,雷使俯身石后,李羽坤藏身在他身侧。
两人竖耳倾听,除了呼呼风响,倒也并无其他异声。
雷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道石门,道:“那里便是石牢,是玄天门关押重犯的地方。这里原本只是一个山洞,是教主命人改造过的,洞内满布机关陷阱,任你武功再高,进到里面,也是有去无回。”
李羽坤倒吸一口凉气,今夜不久之前,他已见识过密道机关,若非有宇文嫣带路,哪能轻易通过。
雷使又道:“如今教主不在,总坛除教主夫人和嫣小姐外,皆奉余天王号令行事。”
李羽坤知他说话喜欢卖关子,十分配合得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