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扬吓得一哆嗦,赶紧回头去看。
没想到,竟然是只贪嘴的野猫,叼着孙爱珍一只咸鱼味的臭鞋。
抚着胸口,秦淮扬拿脚踢过去。
“去,小畜生,差点吓死我!”
野猫尖叫一声,叼着臭鞋跑开了。
秦淮扬重新关上门,接着找小匣子。
那小匣子孙爱珍视若珍宝,每次得了乡人贿赂都放在其中。
摸索到了床头柜,秦淮扬一番仔细寻找,终于是在床头柜的里侧找出了孙爱珍的小匣子。
也难怪,孙爱珍平日里防东防西从不避讳自己儿子。
拿到匣子,秦淮扬迫不及待的就打开了。
匣子里装得满满当当,多是一些碎银子和珠宝首饰。
最里头,竟还有一些房屋地契!
秦淮扬琢磨再三,还是从一堆碎银子里面拿出了几颗揣进了袖兜中。
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他自我安慰了一番后,这才把匣子里的东西抚平了,又放回了远处。
“淮扬,你在干什么?”
忽然一声尖利的女声从秦淮扬身后响起,吓得他一个哆嗦。
手里的木匣子直接掀翻在床,金银珠宝碎银子散落一地。
“娘?”
秦淮扬哆哆嗦嗦转过神来,眸光闪躲,头都不敢抬起。
孙爱珍扫了一眼床上的银子,心下一紧,连忙将身后的屋门掩上。
她快速的直奔床头收捡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等到财物都收拾好了,她才怒气冲冲的走到秦淮扬的跟前。
“说!你是不是偷拿了娘的钱?”
一声质问,秦淮扬猛然一个激灵,连连摇头摆手。
“没没没,我刚刚准备拿您就进来了。”
可他话音刚落,揣在袖兜中的银子就顺着手臂滚落了出来。
孙爱珍脸立刻就绿了,捡起地上的即可碎银子捻在了手心。
“没拿?这是什么?”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钱,这还得了!
心中愤懑,她一把拽住秦淮扬的胳膊让他坐到了床沿边。
“今天你不说清楚,就休想出去了!”
她反手也将屋子的门栓落下了。
从小偷针长大偷金,她的儿子绝对不能走上歧途!
秦淮扬见这架势,顿时就慌张了,在床沿边如坐针毡。
“娘,今天是乞巧节,我只是想去镇上过节而已,所以才……”
“才偷钱?”
孙爱珍一脸愤怒,拧起秦淮扬的耳朵就数落了起来。
“乞巧节就是些矫情女人过的节,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我……”
秦淮扬想要反驳,可刚出口就噎住了。
乞巧节的确是女人们过的节,但就是因为如此,苏知鱼才会去镇上过节。
如果他不能及时赶过去,也许就失去了飞黄腾达的机会了。
心中纠结,可他又说不出口,只得支支吾吾找借口。
“我约了同学讨论学问,而且过几日就要去贺夫子的学堂跟读,我也得去买几本书。”
听秦淮扬这么已解释,孙爱珍一愣,诧异半晌后,心头气闷消了大半。
她长舒一口气,语重心长的替秦淮扬揉着耳朵。
“还疼吗?”
“娘也是为你好,你是未来的状元,怎么能为这么无聊琐事耗费精力呢!”
原本嫁给秦汉文也是图个里正夫人。
没想到这货根本不是里正的料,还要她一个妇人里里外外的帮着打理。
她这辈子是不作指望了,只盼望儿子能够成为人中龙凤。
心头惆怅,她握着手里的几颗碎银子掂量了几下。
“买书哪里用的了这么多银子?”
她从碎银子里挑出几颗塞进了秦淮扬的衣兜,顺便掖了掖兜口。
“就这么多足够了,你去镇上早去早回!”
秦淮扬一脸震惊,捂着有些微鼓的口袋,暗自窃喜。
啧,他娘也太好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