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瑞早已经被宝桐国那边喂了消除记忆的药丸,即便先前脑内有着再多争权夺势的想法或是野心,现今也直接变为过去。
仅仅成为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只能依赖着她的人。
因而根本不害怕苏文瑞会给她再带来什么麻烦。
二人合作达成的当夜,赫连云便加快了调查他生母被关押地点的速度。
一连过了三日左右,他方得到好消息说,寻到一个可能关押着他生母的地方。
只是地点不太安全,就在皇宫他父皇的寝殿暗室内。
赫连宗作为蒙域国主,像寝殿这种较为隐私的地方,自是安置了不少暗卫。
也不会让人轻易来此。
因而如何进去,目前是他要面临的最大难题。
这段时间,赫连宗的身体情况又每日愈下,大部分都是待在榻室歇息,处理一些公务。
这更让他不好接近榻室暗室。
饶是这般,他也得尽力一试。
不若时间拖的越久,他能去宝桐国见苏珊的时间就会越短。
最终他将突破口放在赫连宗那里,心想若是那些暗卫不拦他的话,那他以赫连宗的身份进去,甚至是将他生母带出来,应当便可以顺利许多。
便收买了给赫连宗治病的医师,让医师告诉赫连宗,有个药浴需要专门去到医堂里泡。
药浴的持续时间为一个时辰,他必须要在药浴时间结束之前出来才行。
戴上赫连宗样貌的人皮面具,又在身形和声音上做好乔装后,他便抬步出发,直直往寝殿去往。
下人们虽好奇他明明是去泡药浴了,这会儿却又突然回来的原因。
但到底因为他是一国之主,不好揣测他的意思,便没有多言什么。
因而这一路上,他倒也算顺利。
扭动放在书架上的一块墨砚,打开通往暗室的门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紧张握着拳头抬步走了进去。
对于他生母的记忆,他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
当年他双腿变得不良于行的时候,也正是他生母被他父皇废掉妃位,打入冷宫的时候。
彼时他不太明白为何即便他生母被打入了冷宫,也一直不准许他去看。
直到他年岁渐长了些,有了不少他自己组建的势力了。
这才知晓真正的原因何在。
原来他生母根本没有被关在冷宫内,而是被赫连宗不知晓带到了什么地方。
他调查了一下当年害的他生母被废妃位的原因,发现一切根本没有当时他知晓的那么简单。
根本不是他生母善妒,害的旁的妃子小产。
而是她,和外男私通。
可他根本不相信会如此,因为他生母对他父皇的爱意如何,即便当年他还较为年幼,也仍旧能看出来,她满眼里都是他父皇的。
根本不可能行这种什么私通之事。
究竟如何,等他进去之后仔细问问,便都知晓了。
思忖间,他也走完去往暗室内室的最后一层石阶,听到一阵哗啦啦银链摇曳的声响。
转过一个转角,从袖口内掏出火折子点亮挂在石壁上的一个灯盏后,他鼻尖传来一阵浓郁血腥味的同时,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一张染上不少血迹和污秽的床榻上,正拴着一名看起来头发乱糟糟,衣裳破破烂烂的中年女人。
方才他听见的那道银链摇曳声,就是从女人脖颈处绑着的那根铁链上传来的。
她脚上在这种寒冷的冬日甚至都未穿鞋,就那么裸露在空气中,被冻的通红。
若非他来之前就知晓这里关着谁,一时间还真的不敢确定。
身前那名像是被人当做牲畜拴起来的女人,正是他印象中那名温柔如水,从未失过态,最是在乎仪表仪容的生母。
女人似乎是发现有人来了,原先还躺在榻上的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一双带着明显鱼尾纹,但仍旧能看出年轻时风华的凤眸定定盯着赫连云的身子看了好一会儿后,这才跟突然疯了一般猛地朝他扑咬过去。
赫连云后退了几步,撕掉面上的人皮面具高声阻止她道:“母亲,是我!
我是云儿,是孩儿来迟了......”
也是等她离近了,赫连云才发现她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极为单薄。
看起来像是夏秋才会穿的薄款。
不但如此,衣裳上一看就知晓是被鞭子打裂的位置还黏在了她伤口上,和肉都长在一起了。
光是看着都疼。
“云儿.......?”
听到“云儿”这个称呼,女人的神智才算回笼了一些,动作愣了愣之后这才低低哭出了声,捂住自己的一张面,像个孩童一般哭泣了起来。
嘴里还呜声言道:“别看为娘,为娘这副模样太不堪入目了......”
何音当年被诬陷和外男私通的时候不过也只是双十年华。
此后的大好光阴全都被困于这么一方不见天日的暗室内,即便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心智也仍旧停在二十岁时。
是以这会儿才会做出这么一个和她年龄不大符合的举动。
见何音似是镇定下来了,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