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先从离的最远的地方开始贩卖,等到煜王赏完花离开后,他连煜王喜欢的花都没有放过。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也只是小规模进行贩卖,等到后面,他已经彻底被利欲熏心,做起来自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么大的动作当然不可能瞒得了庄子上所有的下人,特别是还需要那些下人帮他采摘花朵,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拿着煜王当借口的,说这是煜王的吩咐。
这些都是一问便知的事,以前是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所以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调查这些事,那些下人就更不可能拿这些事来询问煜王身边人了,所以这才给了杜庄头两头瞒的机会。
宁初真是被这杜庄头的胆子惊掉了下巴,原来就算是手里捏着对方的卖身契都不保险啊。
你看这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果然利益才是驱动一个人的根本动力。
清净还搜罗了这些年杜庄头利用庄子所赚取的所有钱财。
杜庄头看着被抬上来的一箱箱东西时,就知道自己这下是彻底凉了,整个人如同死尸一般匍匐在地上,不敢再发一言。
看着下人抬上来的一箱箱金银珠宝,宁初的眼睛都红了,都是眼馋的。
这得赚了多少银子啊?
除了五箱金银珠宝以外,还有一叠五万两的银票。
当然还不算这些年他们一家整日大鱼大肉、绫罗绸缎的奢靡开销了。
他们一家简直把庄子当成了自己的府邸,整个庄子共有三百个下人,大部分都是花农,全被他们当做是伺候他们的下人,平时一有不顺,非打即骂,据说,还因此,打死了几个下人呢。
庄子里的下人们都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到煜王面前喊冤了,生怕等煜王一离开,他们就遭殃了。
听着下面哭诉的中年妇女声声泣血,为自己的女儿喊冤,就是因为没有屈从杜庄头,就被他活活折磨致死。
宁初怒了,这到底是哪来的恶奴?
她冷眼看着杜庄头,“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实在没忍住,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众人看到肥得像头猪的杜庄头居然就被这一脚直接踹到了门口,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看着纤细柔弱的宁初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了。
这是个如此瘦弱的小姑娘能有的力气?这也太虎了吧?
秦灼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听见宁初的话,有些委屈道:“不是我给的。”
“就算不是你给的,难道不是你纵容的吗?
我就不信,你要是真有心,会允许自己的庄子发生这种事情,贩卖花卉事小,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命呢?
这还只是一个庄子而已,整个庐州府得有多大,可曾知道这些事有没有可能还发生在其他地方?
远的不说,就说青山县,原来的胡知县如此恶贯满盈,你不也不知道?
庐州府可是你煜王的封地,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骇人听闻的恶举后,你只会用自己不知道来推搪?”
宁初承认自己有些冲动了,她只是看不惯这种约束不了下人,纵容下人作恶的人,难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掩盖手下犯的错?那些含冤而死的人就能活过来?
这也让她想起了之前胡县令的事,她本来就因此事有些迁怒煜王,只是后来知道了秦灼就是煜王后,想到对方曾经救过她,还派清风保护她家人,她才没有说什么。
但现在又再次发生了这种事,但他们却没有她的金手指,所以都没有逃过这劫,这让她如何不迁怒?
这本来就是秦灼的责任。
听着宁初一声声指责,不停地敲击着秦灼的心脏,他的心疼得仿佛被撕裂一般。
他不想宁初误会他,他想解释,可是张了张口,他发现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难道说他解释了,那些死去的人就能复活?
萧云见情况不对,就连忙让所有人都退下了,顺便带走了杜庄头一家,至于他们一家怎么处理,等通知。
此时听到宁初对秦灼的指责,他忍不住开口帮腔道:“可是他真的是身不由己啊!很多事他只能装作看不见,要不然就不是只死这几个人了。”
听到萧云的话,宁初看向秦灼,对上他那双受伤的眸子,她有些心虚,刚才她只是一时情绪上来了而已,所以才忍不住发泄一下。
她当然知道秦灼的身份注定了只能身不由己,“可是,就算这样,也应该暗地里想想办法插手啊,有些悲剧是可以避免的。”
她有些底气不足地嘟囔着。
“你以为没有吗?要不是我们暗中插手,整个庐州府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呢,只是需要我们插手的地方太多了,哪里还能抽出手去管一个小庄子的事啊。”
萧云没好气地解释道。
这些悲剧他们也不想发生的好不好,只是他们实在是腾不出手连个小庄子的事都要管,那他们就算整日不眠不休也管不过来啊,关键也没有那么多人手。
宁初忽然想到之前秦灼说的,他的人一直在监视胡县令,所以其实胡县令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还有庄子的事,也许这个庄子对于秦灼来说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