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明显一愣,大概没想到乔夕辰是这么个反应。
回过神来,他立即道:“离孩子出生还早着呢。宝贝儿,我虽混,但责任心还是有的,坚决不能让咱儿子顶着私生子的名义出生!所以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你看什么时候,我们找个时间去把证领了。”
病房里所有人都被男人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恶心到了。
乔夕辰嘴角忽而勾了下。
原来在这等着!
“你不知道吗?其实不用等孩子出来就可以做鉴定的,你只需要出点东西就可以。”
她笑着看先他,可那笑却让男人得意的表情瞬间垮下去。
他疑惑地问:“出什么东西?”
乔夕辰看向他垂在身侧的手:“我看看你的手。”
男人不明所以,下意识抬起双手晃了晃:“这就行了?”
老太太和兰姨也满意好奇。
按理说乔小姐这会不是愤怒就是难过害怕,可她完全没有,还一直心情不错的样子?
尽管那双手只晃了下又垂回去只剩下了侧面,但乔夕辰还是看到了。
是一双肥腻黢黑的手。
她了然地笑了下,看向男人:“当然没这么简单,男左女右,需要你留下左手无名指的第二截骨节,不到24小时就可以出结果。”
那男人皱眉一边思索一边抬手,数了数自己的手……
他顿时大怒,立刻把两只手都揣进了口袋:“胡说八道!我怎么没听过这样的鉴定方式,你……你就……”
“兰姨!”
乔夕辰没了耐性,脸上的笑意也敛了,打断他看向兰姨:“兰姨,麻烦您让人把这个男人‘送’出去!”
兰姨早就想动手了。
什么玩意儿,她家三少的人也敢肖想!
兰姨回头就冷冷朝保镖摆手:“丢出去。”
保镖架着男人就往病房外拖。
男人慌了,挥舞着一双粗大的手挣扎咆哮:“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乔夕辰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乔夕辰,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我……”
声音被关在了外面。
老太太担忧地看向乔夕辰:“乔乔,要不奶奶……”
乔夕辰感激地回握住老太太的手,肯定道:“奶奶,他不是!”
“啊?!”
老太太愣了下,才忙问:“你确定?”
“确定!”
乔夕辰点头:“虽然那天我被人下了药,头脑昏昏沉沉不太清醒,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没看清他的长相。但我记得他的手。”
当时她还仅存着点意识。
两人在黑暗里气息交缠,男人的手仿佛带着魔力,所过之处皆是烟火荼蘼。
她当时很难受,抓住了男人的手。
那是双骨相很美的手,摸起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可刚才那个男人张牙舞爪的双手不但肥短,掌心还有肉眼可见的死茧。
那天晚上那双手上没有那样的死茧。
那双手,指腹间似乎也有茧,但并不厚。
乔夕辰恍了下神才神色从容:“既然找上门来了,我们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当初陷害我的人。”
老太太虽一心想帮乔夕辰,以傅家的势力,想查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这毕竟是乔夕辰的私事,这孩子自尊心其实很强。
既然她已有计划,自己也不好僭越。
老太太点头,疼惜地夸道:“奶奶相信,以你的能力无论要做什么都会成功。只是乔乔,你现在毕竟还怀着孕,又有伤,需要帮忙只管跟奶奶开口。”
“谢谢奶奶,暂时还不需要,我应付得来。不过是对付些小啰啰,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等真的需要老人家帮忙的时候,她再开口不迟。
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少一次。
没必要的时候,她坚决不能乱用。
……
傅公馆。
二楼宽敞的客厅茶室,茶香渺渺,悦耳动听的钢琴声绕梁袅袅。
朝阳的角落里,奢华的钢琴边,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黑白琴键上轻快地舞动着,仿佛那十指和琴键已然融为一体。
音符一个接一个,从那双好看的手下跳了出来。
阳光透过白色纱帘子照在男人俊美的脸上,照出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却让那双失去了焦距的双眸似有了光。
直到一曲终了,余音彻底消失,崔贤轻步走过来。
“少爷,阮少和秦少来了,车刚进院子。”
“恩,去书房。”
崔贤把傅燊行送回书房,门口脚步声传来。
一身白色西装的阮东时甩着车钥匙进门,在他身后,还有个身穿黑色休闲装,头戴同色系鸭舌帽的男人。
“三哥,阿南回来了。”
阮东时吊儿郎当地拉开一把椅子,悠闲坐下。
他身后跟着的秦昊南进入书房后就摘了帽子。
一头黑发从帽中自然散开,散碎地遮挡了大半个额头。
他随手拨了拨,额发随性自然地分开,露出银框眼镜后温润的眉眼。
秦昊南五官立体,是一种与阮东时和傅燊行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