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隽一时间失语。
白芷柔又苦笑了一声:“但是现在,弄成这样了,原来你有丹书铁券,我进来完全是多此一举。等刑部侍郎把我父亲,告到陛下跟前,父亲再告知陛下,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出门之后,我盗取了印鉴,判我斩首的消息,就应该下来了!”
她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眼下竟然就变成,她一个人去赴死了,私放要犯,是死罪。
话到这里,她忽然看向慕容隽,开口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慕容隽一怔。
白芷柔倒是苦笑道:“是我问错了,今日你父王和母妃都没了,我同你说这些,你也是没心情听的。但是慕容隽,我还是想你记得我,哪怕就只是偶尔想起来都行,这样我才会觉得,我没白来这一趟,也没白死。”
慕容隽:“你不会死的!”
白芷柔一愣,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确信。
慕容隽这个时候,却是把丹书铁券拿出来,递给了她,开口道:“丹书铁券给你,收着吧,这东西可以保你一命!”
白芷柔愕然地看着他。
给她?
如果给她了,他怎么办?
慕容隽慢声道:“你是为了救我,才落到这步田地,我到底是个男人,自然不会看着你死。我死了之后,你不用记得我了,忘了吧。白姑娘,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喜欢过你,死了便更不会,你好好去过你自己的日子。”
他们家涉及谋反,寻常人都是避之不及,白芷柔却是想拿她的命来换他,他心中自是动容。
甚至也怨怪自己不识好歹,怎么就没能喜欢上,待自己这样真心的姑娘。
可是事已至此,他们两个恐怕只能活一个。
既然这样,倒不如把话说得绝情一些,他死了之后,她还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有丞相嫡女的身份在,叶夭夭这个未来的皇后又是她的好友,就算她眼下跟自己有过牵扯,未来应当也不会嫁得太差。
白芷柔听完这话,眼泪就掉下来了:“你就这么讨厌我?就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绝,一定要说生和死都不会喜欢我?就算安慰我一下,你也不愿意?”
慕容隽看着她这么哭,心里也不好受。
却还是绝情地道:“你都说了,我本来就不值得你来救我,因为我对你不好。我是什么人,你本也是清楚。所以你何须我虚假的安慰你?你现在就该庆幸,我好歹还不是完全没有心,愿意把丹书铁券给你,免了你为我这种人,真的丢了性命!”
白芷柔听到这里,咬着下唇看着他,只是掉眼泪,不说话。
慕容隽冷着心肠道:“没见过你这样的,早就说了不喜欢你了,还跑到监狱来多管闲事,最后连累我。真的,下辈子也别再让我看到你了!我们裕亲王府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轮的上你来多事吗?你难道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喜欢上你不成?不自量力!”
白芷柔捂着耳朵道:“够了!”
她闭上眼,抱着自己的腿,低着头无声的哭。
慕容隽动了动唇畔,想说什么,到底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把丹书铁券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一直推到了她跟前。
他才坐到远处的墙角,靠在墙上,没再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监狱之外,传来一阵响动。
慕容隽抬眼看过去,本是担心是处置白芷柔的人,这么快就到了,然而看见的却是叶夭夭和叶宸风,还有银沙郡主,他愣了一下。
白芷柔也愣了一下。
狱卒很快地把门打开,看着叶夭夭道:“叶二小姐,叶将军,这里头的两个人都是重犯,白芷柔之前还试图救走慕容隽,所以上头已经下令,任何人都不能带犯人离开了。你们要说什么,也请赶紧的,不要让小的太为难!”
叶夭夭点点头,递给了他一锭银子:“我明白,辛苦了!”
狱卒转身出去了。
叶夭夭看向蹲在地上哭的白芷柔,立即上前,问道:“你先别哭,殿下说了,慕容隽有丹书铁券,不会有事。你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也被抓进来了?外头的狱卒都说得很含糊,说你私放罪犯,被刑部侍郎发现抓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得搞清楚情况,才能知道有没有办法,帮白芷柔。
白芷柔也知晓,自己这会儿哭,挺丢人的。
赶紧擦掉了泪,把事情都跟叶夭夭说了。
一切都说完之后,她苦笑道:“都怪我笨,我要是不贸然行动就好了!我应该听你的,在晋国公府等你回来,这样的话,事情就不会搞成这样了!”
叶宸风道:“陛下对裕亲王府作乱的事情,十分生气,知道白芷柔盗取印鉴,私放罪犯,恐怕……”
叶夭夭眸光也沉了下来:“方才我们来的路上,并没遇见刑部侍郎,他应该是走了另外一条道,进宫禀报消息!哥哥,我们现在出去的话,能不能追上刑部侍郎?”
宫里到大牢这边,是有好几条路的,偏生的他们刚刚跟刑部侍郎走的不是同一条,不然在路上就已经能把人拦下来了。
叶宸风问道:“你想干什么?”
叶夭夭道:“把人拦下来,不管是威逼利诱也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