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嫔:“……”她很相信,自己要是不服软,要给她正规矩这个事儿,慕容折雪绝对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她脸色变了几变,开口道:“太子,是本宫失礼了!本宫只是一时情急罢了,再说了,本宫也是你的……庶母,就是要教训本宫,也不该是你来教训。”
慕容折雪语气淡薄:“那愉嫔是希望,御史台来教训?”
愉嫔:“……!”
这要是被御史台弹劾起来,说她区区一个嫔位就敢干政,冲撞太子令,以御史台那群人的德行,怕是要建议陛下把她给关冷宫去。
她就不明白了,她只是说了一个“住手”,准备来求个情救下薛文敏而已,虽然她也的确有前段时间被行刺,今日故意来膈应太子的想法,可怎么就至于,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了呢?
愉嫔嘴角僵直了几下,开口道:“太子,你说的是哪里话,本宫并无干涉政务的意思,本宫只是念着同镇南王妃的几分交情,所以便来帮忙求个情罢了,其实也就是情分上的一些事情,何至于就谈到干涉政务了?”
这个时候,倒是小安子开了口:“愉嫔娘娘,要是这谋逆罪都不算是政务,那什么才是政务呢?咱家劝您若是识相的话,就还是回去吧,这东宫可不是您趁威风的地方,要是人没救着,自己还在这里吃了亏,损了颜面,你可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
镇南王妃一听这话。
赶紧转身就抱着愉嫔的大腿,惊慌失措地哭着开口道:“娘娘,您不能走啊,您现在是敏敏唯一的希望了,要是您走了,敏敏就真的没了!”
看着手帕交哭成这个样子。
愉嫔狠狠拧眉,看向慕容折雪,开口道:“太子,你今日当真就不能给本宫这个面子?”
慕容折雪没出声,似是懒得理会。
倒是小安子笑了一声,开口道:“愉嫔娘娘,您真是说笑了,这都有人行刺太子妃了,还给您这个面子?您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您的面子,比太子妃的性命重要呢?您要弄明白了,在我们殿下眼里,您都不如我们太子妃的一根头发丝儿!”
叶夭夭在边上听着,嘴角就忍不住扯了扯。
愉嫔的面皮,却是疯狂的抽搐。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慕容折雪清冷的眉心,却是微微蹙了蹙,语气寡淡地道:“不配比。”
小安子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怕众人听不懂这么短的三个字,于是把自家殿下的话,翻译了一下:“是奴才失言了!愉嫔娘娘,在殿下的眼里,您不是不如我们太子妃的头发丝儿,而是根本都不配跟我们太子妃的头发丝儿比!”
愉嫔听着他一口一个头发丝儿,全都是对自己的轻蔑。
她咬着牙看向小安子,又扫向慕容折雪,怒道:“本宫不管怎么说,也是陛下是妃嫔!太子,你就让你手下的人,这样羞辱本宫?”
慕容折雪语气淡薄:“愉嫔误解了。”
愉嫔的听他这么说,便以为是有心挽回,安抚自己几句,她脸色稍缓。
没想到,太子殿下话锋一转。
语气清冷地接着道:“小安子传达的是孤的意思。故而,羞辱你的,并不是他,是孤。”
愉嫔脸都绿了:“你——!”
叶夭夭看着愉嫔的脸色,感觉到了强烈的舒适,这个人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喜欢跟自己对着干,挺好的,看着她气绿的脸色,叶夭夭笑吟吟地拿起边上的瓜子,毫无顾忌地嗑了一下。
清脆的嗑瓜子的声音,在大殿里面响起,愉嫔的眼神看过去……
还看见了叶夭夭脸上的笑意,那分明就是把自己当个笑话,在看的表现。
愉嫔一口老血直冲喉头,觉得自己胸口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镇南王妃也是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是这么个进展,她原是以为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愉嫔都是陛下心里,份量最重的一个女人,太子无论如何都是要给几分面子,不敢轻易得罪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不仅仅是敢得罪,这还敢把愉嫔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那她的敏敏还有救吗?
而这个时候,叶夭夭还想起来什么了,又嗑一下瓜子之后,看着愉嫔开口道:“对了,愉嫔娘娘,您知不知道,薛文敏干了什么啊?五公主在进冷宫之前,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薛文敏,让她帮自己看一个好宅子,结果薛文敏拿着五公主的钱买凶杀我了,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但是五公主毕生的积蓄,就这么打水漂了!”
愉嫔又是一阵气血上涌:“你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叶夭夭,又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薛文敏。
叶夭夭似笑非笑地道:“我说,娘娘你今日丢尽了脸面,还气得不轻,现在看你的气色,估摸着都想吐血了。结果您受这一肚子气的原因,竟然是您想要给,害的您的亲生女儿倾家荡产的人求情!”
愉嫔一口老血,真的没兜住:“噗——”
活生生地,一抹猩红,就落到了东宫的地面上,刺鼻的血腥味很快地晕开。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受这许多羞辱就罢了,结果薛文敏竟然还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