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帝现在严重怀疑,大司马七年前,一定办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所以现在临场倒戈。
一众朝臣们:“……”
这些年他们多多少少,都是犯过一些可大可小的错误的,可是站过队、结过党的,这些仔细算起来,全部都是罪过。
而大司马却是出名的,为官清正不说,而且只站在陛下这边。而大司马看起来这样完美的人,都被太子殿下,掌握了弱点,那他们这些人还敢随便吱声儿吗?
御史台的十位御史中,一名张姓御史,却是不信邪一样,开口道:“陛下,臣以为,这婚事其实不……”
“不妥”两个字,还没说完。
慕容折雪语气清冷地道:“张大人,孤听闻大人三个月前,与友人饮酒,说……”
张大人脸一青。
赶紧回忆,顿时就想起来,自己在酒桌上说了八卦,说了,“你们不知道,其实先帝当年更中意的继承人,是裕王爷,只不过当初先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太子殿下的外公,手握京城禁卫军,所以先帝临终只好把皇位,传给了陛下。”
虽然说御史台是可以直言不讳没有错,但是私下说先帝更中意裕王爷,这种动摇陛下皇位的事情,三个头都不够陛下杀……
这是哪个友人出卖自己?太不靠谱了!他再也不想跟朋友分享自己的秘密了!
张大人赶紧道:“殿下,您怕是听错了什么,三个月之前,臣什么都没有说过!陛下,其实太子殿下,既然有心娶妃,也是为我天圣国祚着想,东宫早日诞下皇嗣,我天圣也是后继有人!”
天圣帝:“……”
你三个月前到底说了什么?倒戈这么快,朕现在都开始好奇了!
这下……
眼看着张大人显然只是说了一句话,被殿下抓住致命的把柄。
天圣帝这一派的朝臣们,赶紧把自己这些年,收过的贿赂、请人吃的饭、还有些办的不利的事儿、偷偷跟自己朋友议论陛下的话,还有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孩子给自己惹的麻烦,甚至按照礼制,应该给过世的老母亲守孝三年,少一天都是不孝不能为官,可却有人少守了一天……
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发现他们真是有许多的弱点,要是被殿下揪出来一个,借题发挥,那……
他们瞬间安静如鸡。
而这个时候。
慕容折雪清冷的眼神,也看向他们,语气淡薄地问:“众位大人,还有什么异议么?”
很快就有一群天圣帝的人,顶着陛下杀人般的眼神,低着头道:“没……臣没有异议!”
“臣也没有!”
“臣等也没有!”
大臣们觉得,他们现在倒戈了,陛下会不会找他们算账,那是以后的事儿,而且他们这多人都倒戈,法不责众,陛下可能生个气就算了。可是要是不倒戈,谁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也有他们的把柄,现在就拿出来,让他们此时此刻就倒霉?
反正人在官丨场上,往往总是朝不保夕,那么……先把自己的今天保住再说!至于殿下娶了叶夭夭,是不是真的要谋反,不利于他们这些支持陛下的人,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原本还有几个梗着脖子,打算跟太子一派杠到底的大臣,一见这么多人倒戈,他们就两三个人,说了意见好像也没什么卵用,最后还是要少数服从多数,那为什么要冒着被太子殿下揭短的危险,出来说话呢?
于是他们也开口道:“殿下与叶二小姐,的确是很合适,臣等也十分赞同!”
天圣帝:“……?”
你们为官的这些年,平日里都背着朕干了些什么?
才会怕被揭短怕成这样?!
白丞相倒是个明白人,因为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人,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一些失误的,更何况是官丨场的人了,太子殿下这一招,是浑然便把所有的朝臣,逼得把自己检视了一遍,谁都不敢说自己这辈子没干过错事,谁也不敢保证,殿下手中是不是正好就有把柄。
所以……
为求自保,默默不语,是很正常的。
大司马还故作天真地看着天圣帝道:“陛下,如此姻缘美事,您合该成全才是啊,之前宫宴上,您也说过,叶二小姐适合做皇家的儿媳妇,这不也正好合了陛下的心意吗?”
大司马的内心:我就假装我根本不懂,陛下在顾虑什么,我就假装我以为这婚事对陛下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样陛下就以为,我只是愚蠢不懂陛下的心,所以今天发表错了意见,而不会去查七年前我儿子办了什么了。
天圣帝:“……”
朕当初那是准备,把叶夭夭嫁给老三,不是嫁给太子!
御史台的张大人,也开口道:“陛下,大司马说的有道理啊!太子殿下选择叶二小姐为妃,其实也是与您当日的话,遥相呼应,想必陛下也是很看好这桩婚事的,不如就此赐婚吧!”
天圣帝这边的朝臣,也赶紧纷纷开口道:“是啊,是啊!大司马和张大人说的有理!”
他们的内心:只要我附和得够快,太子殿下的揭短就追不上我。
大司马和张大人这两人,都已经被众人知晓,七年前和三个月前怕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