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很知道,自己穿白衣最好看,最显得娇柔,这京城不少贵公子,都极是喜欢她这样的一面,相信太子殿下,也是会喜欢的。
她满面都是期待与惊喜。
眼巴巴地望着大道上,等着太子殿下的出现,并且每等一会儿,就会偏头看一眼自己的侍婢,开口问道:“我的头发乱了吗?我的胭脂还红润吗?我的……”
侍婢第无数次开口道:“小姐,您放心,您眼下就是最好看的样子,一切都十分妥帖,并无什么问题。”
江月瑶却像是纠结症发作了一般,尽管是听了这话,她还是满面的不安、紧张、焦心。
侍婢见着她如此,便开口安慰道:“小姐,您真的不必担心,太子殿下一定会为您心动的。”
侍婢这话一出。
江月瑶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娇羞来,开口道:“瞎说什么呢!”
但是到底,在侍婢这句话的安抚之下,她已然是镇定了许多,不再反复盘问,自己的造型是否没差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一名仆人指着前头,开口道:“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江月瑶赶紧看了过去,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马背上,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但见那人,着一身墨色锦袍,尊贵优雅,容貌孤绝,神色清冷,似夺天地之造化,令人一见便是心跳如鼓,骤然失神。
江月瑶愣了半晌,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礼节问题。
便赶紧弯腰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仆人们更是跪了满地。
慕容折雪下了马,叶夭夭便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自然的。
叶夭夭也看见了,今日精心地打扮了自己的江月瑶。
江月瑶看见了叶夭夭,顿时便是脸色一变,这个贱人怎么来了?而且还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她来的?
她心中十分疑惑,也半点都不想看见叶夭夭,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一脸柔弱地开口道:“叶二小姐,你怎么也来了?”
叶夭夭笑了笑,看着她道:“是听说令兄身体不好,太子殿下便带我来看看,说不定能治好江军师。”
江月瑶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殿下只是瞧上了叶夭夭的医术,而且说到底,也还是为了自己的哥哥,所以她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于是她便又看向慕容折雪,一脸娇弱地开口道:“殿下,月瑶特别担心哥哥,一大早就等着您来,您终于来了,我就知道您肯定会来的,您来了,月瑶就放心了,月瑶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慕容折雪闻言,面上并无什么表情。
他容色清冷,语气淡薄:“孤不是来见你的。”
江月瑶:“……?”
叶夭夭听着,嘴角都抽了一下,差点没笑出声。
小安子却是无语地看了一眼江月瑶,殿下是什么性子,她不知道?在门口给自己加什么戏呢?还知道殿下肯定会来、殿下来了她就放心了?整的像是殿下是为了她来的一样,若是平常,殿下估计都懒得理她,看都不会看一眼,今天……咦?
今天殿下,怎么会开口?
小安子的眼神,落到了边上的叶夭夭身上,忽然就懂了什么,哦,这是媳妇在边上,殿下怕自己不理江月瑶,落到了媳妇的眼里却变成了默认,所以赶紧撇清关系、表明态度了?
殿下的求生欲很强啊!
江月瑶听了慕容折雪的话,觉得有些没脸,但是这话,是太子殿下说的,她也不能反驳什么。
她便只好尴尬地笑笑,讪讪地道:“月瑶当然知晓,殿下不是为月瑶来的,殿下是来看哥哥的,哥哥眼下只能在床上躺着,也没法来迎接殿下,月瑶带殿下和叶二小姐进屋看他!”
话说完,江月瑶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在边上带路。
叶夭夭很快地跟在慕容折雪的身后,一起往江府里头走。
江月瑶走了几步,压下了自己满心的尴尬之后,便又凄凄惨惨地含着泪,一副忍着哭泣的模样,开了口:“殿下,军医们都说,哥哥撑不了多久了,早上太医来看过了,说的也是同样的话,月瑶真的很害怕,如今我就剩下兄长这么一个亲人了,若是他没了,月瑶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她就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叶夭夭在心中冷嗤了一声,兄长缠绵病榻,太医们都说撑不了多久了,江月瑶却还有心思,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步摇是时下最新的款式,面上胭脂均匀,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慕容折雪,这是真的担心兄长病情的人,该有的表现吗?
不过就是故意在美人太子的面前,装可怜罢了。
而慕容折雪对江月瑶的话,却似乎是根本没听见,不仅没有应声,淡薄的面上,就连一个表情变化都没有。
江月瑶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一时间心中有些恼恨起来。
按理说,寻常人听了这些话,不都是应该宽慰自己几句,安慰她说,她哥哥会没事的,让她不要害怕吗?太子殿下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跟没听到一样?!
江月瑶咬了一下唇畔,便想靠近慕容折雪一步。
小安子却是规规矩矩地上前,把江月瑶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