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上熙熙攘攘。
众臣质疑之声不绝于耳。
但眼下纣王的心情却是大好,不仅心中的担忧消失无踪。
而且万万没想到,沈信还给他带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
大破西岐,平定北崇之乱。
这完全出乎了纣王的预料。
惊喜啊,这特么的真是惊喜。
果然朕没有看错人啊。
纣王一想到北崇之战,沈大夫一身是胆,勇冠三军。
仅带着百骑便杀穿了西岐军营,左突右挡,如入无人之境,宛如天神下凡。
瞬间就心情激荡,热血沸腾。
仿佛一瞬间梦回到少年之时,金戈铁马,意气风发。
尤其他更是已经得知沈信已经在凯旋的路上,即将回往朝歌,笑意便越加的浓重。
他此刻也不急着回到后宫,而是靠在上首。
激动之余,更是狠狠的将身前的酒一饮而尽。
尽兴!尽兴!
而身旁的九尾狐妲己,却将纣王的这幅激动看在眼里,因为沈信的事心中暗自恼怒,不甘的陪在身旁。
显而易见,她现在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将法宝交给狐狸。
还有就是这沈信为何没死!
一瞬间脸色便拉了下来,目光冰冷,恶狠狠的瞪着下首,正做鹌鹑状费仲尤浑二人。
费仲尤浑被盯的有些发慌,脸色煞白,大气也不敢出。
一见到娘娘的目光,他二人便知晓,定是眼前的苏娘娘想要害那沈信。
她不想出面,而让自己开口陷害。
费仲尤浑哭丧着脸,对视一眼。
可……可他们两个刚刚见识到闻仲砂锅般大的拳头,眼下是真的不敢出头啊。
那可是沈信,比闻仲还猛的人。
万一……
万一到时候他不讲武德,把我们两个都干掉了怎么办。
可偏偏妲己的目光冰冷,眼见就要杀意临身,两人没有任何的思考,果断的就选择从心了。
沈信至少还在北崇,可娘娘就在眼前。
为了活命嘛,当娘娘的舔狗,不寒颤。
当即两人便抢过众官,踏步高声的站了出来。
“禀陛下,臣也认为北崇之事,还得谨慎评断。”
“臣听闻在外领军将领,有不少贪功谎报之辈,为的是夸大军情,冒领功赏。”
费仲说完,身旁的尤浑一挺胸膛,视死如归,更添了一把火。
“陛下,这份军情奏报更有诡异之处。”
“这沈大夫被贬到陈塘关,如今怎会出现在北崇?这简直是荒唐啊。”
“臣以为,陛下切不可因不明不白的奏报,便确信为真,若因此北崇出现了差错,悔之晚矣。”
“陛下明察善断天下百姓无不称颂,臣只恐这是西岐发来的祸乱之言。”
费仲尤浑的话可算是杀人诛心,不仅短短几言便将这等大胜之功,变成了夸大军情冒领军功。
更是质疑沈信为何会出现北崇。
其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今不尊王命,私离陈塘关,就算是真的胜了,那恐怕也要落个欺君之罪。
眼见纣王似乎已经开始有了疑虑。
原本还想看一看再说的妲己,慢慢点了点头,对费仲尤浑二人的业务能力表示了赞扬。
该死的沈信,你谁不好惹,偏偏惹到了老娘的头上。
上一次让你遇到玉虚门下,被人所救,如今你若敢回到朝歌,定要让你身死无疑。
真拿狐狸不当狐狸呢?
嗯?
而此刻的摘星楼上。
费仲尤浑,作为著名的奸臣站了出来,瞬间就将沈信推到了风口浪尖。
众臣之言再次鼎沸。
有对沈大夫深信不疑的,有对其愤愤不平的,有坐上观壁的,总之朝堂再次混乱起来。
费仲尤浑冷着脸,生怕纣王不信的样子,抓住机会再次开口道:
“陛下有所不知,这种贪功冒赏之事,早就已经在军中成为默认之事。”
“这沈大夫且不说他如何去得北崇,但这功劳却是明显吹的太大了。”
作为一名手无缚鸡之力,没见过疆场厮杀的人,恐怕连上阵都成问题,如何能举刀杀敌?”
费仲言之凿凿,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若是自己等人到了战场,别说举刀杀敌,不腿打寒颤,尿了裤子就算是烧高香了。
他相信沈信一定比自己强不了多少。
嗯,费仲尤浑对视一眼。
直接就将事情定了性,异常认真的开口。
“所以定是沈信这恶贼,冒领北伯侯之功,成全自己的名声。”
“请陛下定要严惩,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更为北伯侯正名。”
这!
纣王皱着眉头,站起身来,在摘星楼上踱了几步。
虽然他相信沈大夫所为,但这件事却是要查清楚。
北地到底发生了何事,仅凭一份奏报确实难猜。
只听纣王微微沉吟道。
“崇侯虎不是回了北崇吗?怎不见他的奏报。”
“去,速速查问。”
纣王说完,便立即有侍卫前往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