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舒顷刻间想要离顾婉君近一些，可顾婉君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指，点在了他的眉间。而后微微使劲朝后一推，两个人间的距离便立刻拉远了些。
“云舒呀，”
顾婉君喝醉了酒，此时早已经耍起了酒疯。她眯起眼睛，语气如同九月的小猫一样挠人。
“师尊有没有夸奖过你，你这张皮囊特别好看？”
赵云舒微微前倾，一双眼睛如同野兽般痴狂。
“没有，师尊喜欢吗？”
“喜欢，”
顾婉君语气里有着几分遗憾，她说道：
“除了你，师尊还没见过这么符合我审美标准的皮囊呢。”
赵云舒的心早就飞了。
“那师尊要是喜欢，弟子就把这皮囊给了师尊好不好？”
“不好。”
顾婉君严词拒绝，她歪起头，显然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你说，我现在是在做梦，还是没有做梦？”
赵云舒不知不觉之中，又凑近了顾婉君。他低声哄着顾婉君，说道：
“师尊若是在梦中呢，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啊。”
顾婉君盘腿跪在床上，接着缓缓直起身，让自己和赵云舒刚好持平。她又一次伸出胳膊圈住赵云舒的脖颈，而后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嘴中念念有词。
“我啊，”
“我想要把你脸上的这层皮拔下来，一整个拔下来，然后收藏起来，无论我走到哪里，都带到哪里。”
赵云舒丝毫不害怕，此时此刻，他的眸色中只有顾婉君。
“好，师尊想要怎么样都行。”
听到这话，顾婉君满意地笑了，伸出手拍了拍赵云舒的脸。
“真乖，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好徒儿。”
“那徒儿这么乖，师尊可不可以回答徒儿一个问题？”
“好呀，你问呢。”
“师尊，”
赵云舒的喉结微动，他在紧张。
“你对我，究竟是什么看法呢？”
“什么看法呀。”
顾婉君已经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了，她只能依靠着赵云舒的肩膀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眯起眼睛，接着缓缓凑近到了赵云舒的耳边。
“或许，比师徒之情多一分吧...”
“什么？”
顾婉君的声音很小，赵云舒没听清，他有些着急，迫切地再问了一遍。可回应他的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声。
顾婉君就这样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赵云舒有些无奈，他忍不住默默叹了口气，但还是温柔地将顾婉君放平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接着坐在床边，就那样深情地望着她。
睡着的顾婉君，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只剩下宁静和甜美。赵云舒望着眼前的女人，心底是暖的，可却又是纠结的。
他不是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差，师尊想让他死心，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清醒，
可刚刚，师尊又不像是对他毫无感觉。
顾婉君就像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浑身充满了神秘。她为何死了之后成为了丑丫？又为何偏偏要来到他的身边？
对于他，她究竟有没有一丝别样的感情？
窗外风吹竹林响，一切都是那么得温柔，那么得惹人眷恋。
第二天早上，顾婉君酒醒后起身，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了。桌上是温热的白粥，碗下压着赵云舒留给他的字条。
“师尊亲启，屋外等候。”
顾婉君从窗户探出视线看了看，果不其然，见到了赵云舒练剑的身影。
无论在何地，赵云舒从来都不会落下青莲剑法的修行。哪怕在这一方面无论他怎么练，都达不到什么突破。
可他还是要练，就因为这是顾婉君最擅长的。
喝完桌子上的白粥，顾婉君揉了揉发痛的鬓角，显然对于昨晚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了记忆。
推门出去后，赵云舒看见了他。停下练剑的动作，他走上前。
“师尊，你好些了吗？”
“师尊昨日，是不是喝多了？”
赵云舒浅笑，
“倒也没有，师尊自己回来的，回来后便睡着了，看上去应该是没有喝多。”
“哦~”
顾婉君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断片了，只好用咳嗽掩饰尴尬。
“那我们启程回去吧？”
“好。”
走出去后，顾婉君看见了已经在外面等候的众人。众人见二人出来，目光瞬间在两人身上汇聚。
江青书上下打量了一圈顾婉君，看她神色正常，走路姿势也没什么问题，顿时表情就有些狐疑了。
柳下惠？
这是赵云舒的作风？
而陈楚也在不留痕迹的打量过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不过本攥紧衣角的手，此刻缓缓松开，倒也是展现了他放松的心情。
“走吧。”
赵云舒恢复了云淡风轻，只是在下楼梯时伸出手，下意识去搀顾婉君。
顾婉君头有些晕，倒也没有拒绝，接着便下来了。众人便再次开启了返程之路。
这次返程很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