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某别墅。
陆宴辞的双腿细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他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工艺精巧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另一只手,指尖点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听着很有规律却又无迹可寻。
他的双眸泛着淡淡的褐色,视线投向身前摆放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的是监控画面。
陆宴辞的眼神幽暗,一直没什么变化。直到监视中,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豪车。
车子稳稳停下,后座中走出来了一个女生,今天的宋栀没有扎起头发,波浪卷的发丝披在肩上。陆宴辞看到这时的眼神才缓缓变化,从幽暗的神色转变为清淡的笑意。
他起身,走向一旁摆放着茶具的矮几,慢条斯理的夹取茶叶,泡了一壶热腾腾的新茶。
几分钟后,江钰在门外敲着门,门没关,他和宋栀站在门口。
江钰:“爷,我把栀姐接来了。”
陆宴辞没说话,只清洗着手上的茶具。
江钰见状,做了个‘请’的手势:“栀姐,先进去吧。”
宋栀颔首,走进去。
陆宴辞坐在矮几旁的蒲团上,清洗完茶具后,轻轻拿起湿巾擦了擦手。
“先坐吧,”他没抬眸,余光见到宋栀坐下后他才道,“小朋友,许久不见了。”
久...吗?
宋栀淡淡蹙眉:“是么。”
“嗯,”陆宴辞起身,再拿起茶盏递给了宋栀,随后喉间溢出一声低语:“六天,挺久的。”
六天,是已经过了六天了吗。
这几天事情扎堆的发生,她甚至不记得今夕何夕。
宋栀接过茶盏,余热袅袅从杯口缓缓升起,水汽蒸腾的不知道晃住了谁的眼睛。
陆宴辞坐在宋栀旁边的椅子上:“尝尝,今天新到的茶叶。”
宋栀点头,轻轻抿了一口茶,甘甜又不失茶香。
她品了一口,把茶盏放回桌上,看向陆宴辞。
陆宴辞的袖长的手指握着茶盏,喝茶的动作极其的赏心悦目。
她看着男人的侧脸,清隽消瘦,下颌角处的曲线分明,那般的妖孽。
他......好像瘦了点。
两人之间,没有再说话了,气氛有些冷凝,却又好像没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们之前相处模式,不就是这样吗?他躺在床上摆弄电脑,而她坐在一边的书桌前看着书籍。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他们俩就这样可以一直待着不说话。
应该,说些什么吗?
原本好像有一肚子想要问的问题,想要弄清楚的事,可见到之后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算了,她也不想纠结这些,顺其自然就好。
陆宴辞的表情极淡,好似也不着急着有什么话要说。
他的身上总是自带一种吸引人的气质,让宋栀不禁又看了几眼。
陆宴辞双腿自然交叠放起,才侧起眸子看向宋栀:“小栀栀,才六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正要喝茶的宋栀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被呛到...
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称呼。
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喜欢叫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
宋栀颔首:“也是,也不是。”
陆宴辞的尾音撩起:“嗯?怎么个是也不是?”
宋栀拿起他放在手边的杂志,是关于设计的。
拿过后,她启唇:“算是...重新认识了。”
重新吗?陆宴辞听到这个词后,默默重复了一遍。
他不觉得奇怪,毕竟这里是帝京,毕竟...她是宋氏的千金。
他的声音清润:“所以,小朋友是在怪我?”
怪他?怪他什么呢?怪他隐瞒身份?还是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却没有说?
还是....
她又有什么好怪的呢?
宋栀勾唇:“为什么?”
陆宴辞回答道:“怪我没告诉你......关于我的事?”
宋栀淡淡摇头:“说与不说,这是你的权利。你不告诉我,自然也有你的理由。”
“一点都不好奇吗?”陆宴辞顺着她的话问道,眼神略带灼热而不自知。
好奇二字,是一切因果的开始。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起了好奇心,那何尝不是一场枝节横生的开始。
宋栀只是点头,绝美的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好奇是天性。”
陆宴辞的脸不自然的沉了沉,却又没有表现出来,眼中的幽深闪过一瞬,随即又拾起笑意:“小朋友,你才多大啊,说话怎么总是老气横秋的。”
他伸手想要恰宋栀的脸颊。
宋栀见到陆宴辞的手臂朝她伸过来,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可能我的身体里住着个老气的灵魂吧。”
“灵魂?”陆宴辞笑了笑:“玄而又玄。”
玄而又玄。
是啊,她的重生不就是玄乎其玄。
她的父尊,母尊,以及哥哥们,在这一世又以不同的身份又与她再续前缘,不就是选乎其玄的事吗?
时间轮回皆有因果,可她以挫骨扬灰换来的恶祖,怎么可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