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下了高速后,一个转弯口拐进了青县。
青县在江州属于较为落后的地区,有待拆迁开发,一直都没有准确的出台过相关政策,这才搁置到现在。
这里的路经久失修,路面沥青破碎,坑洼不平。又逢前几日连天的下了好几场雨,路上碎石满地,搅和成了泥泞路。
豪华高级轿车在路上驶过,飞溅起的脏水和泥点沾在车身上,之后送去洗车保养又是一笔极大花销。
驶过这样的路,道路不平,车子的减震效果再好也依旧无法避免的轻微震晃。
后座。
宋栀的脑袋靠在陆宴辞的肩上,他的手臂环着宋栀的肩头,将她圈在怀里。
小朋友软软糯糯的,小小一只缩在他的怀里。
宋栀的身上很好闻,带着清幽的香气散在陆宴辞的鼻间。
车子开进青县后,道路不平车身不停地震晃。
江钰也不禁发牢骚的咋舌:“这儿的路也太废了吧,抖得我都快握不住方向盘了。”
前方转口,遇到了一个大坑,车子驶过,不可避免的动荡了一番。
感受到了车内的晃动,陆宴辞下意识皱起眉,揽着宋栀肩头的手掌收紧。
另一只手抬起,托住了宋栀的被震晃着滑下的脑袋。
在车身晃动的这一刻,宋栀的身子惯性向下倒去,猛然惊醒。
她拧着眉,掀开了漂亮的眸子,眸间满含水汽。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车内的晃动越来越厉害,脑袋中意识稍模糊的又闭上了。
直到,在脑袋的上方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清咳声,她才恍惚的微抖身子。
她瞬间清醒了,才发现她靠在陆宴辞身上。
“醒了?”
男人的声音磁性中包裹着苏意,如甘冽的泉水,叮咚作响。
宋栀的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水灵灵的眼眸轻轻眨了眨。
她想从男人的臂弯里抽身,男人却按住了她的肩头,接着声音偏沙哑的又响了起来:
“别动。”
他的气息喷洒,“胳膊麻了。”
宋栀:“...”
虽然...
但是她为什么睡在陆宴辞的怀里?
陆宴辞像是真的有读心术一般,声音清朗缓缓而道:“小朋友,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我可是被迫的。”
宋栀眉心微拧,她慢慢动了起来,从陆宴辞的臂弯里起身。
她睡着了,什么都不记得,那岂不是任凭陆宴辞瞎说。
她冷着眸,视线移到陆宴辞苍白的脸蛋上。唇瓣闭着,没有开口说话。
陆宴辞看着她的眼神,嘴角微微勾了勾,胳膊发麻的痉挛感觉又突突的袭来。
他轻轻动了动胳膊,“小朋友,你都把哥哥的胳膊睡麻了,是不是要给点辛苦费?”
她的唇角撇了撇,视线挪开不想搭理陆宴辞,看向了车窗外头。
陆宴辞见宋栀冷淡的态度,低语喃道:“小没良心。”
江钰透过车内的镜子看向后座的二人,见宋栀醒了便问道:
“栀姐,已经开进东溪村了,接下来要怎么走?”
宋栀瞧了眼外头的景色,唇瓣轻抿:“下一个路口右拐,直行到三岔路口。”
***
江钰按照宋栀说的路线,开到三岔路口后停下了车。
三人步行走进岔路口。
路口两边都是小型的砖瓦房,墙上的白漆经过风吹雨淋过后,多处布起裂纹开口,好像再刮过一阵强劲的大风后就会摇摇欲坠。
路口几颗大树也是枝丫散落,到处显得破败不堪。
走进来后,邻居家正露天摆桌吃饭,院落前的篱笆地还有几个小孩在闹腾。
她们见到了这三个人,不禁八卦了起来。
“这三个穿的这么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吧,怎么会到这来?”
“哎,你们看那个女孩,像不像老郭家的那个孙女儿?”
“那孙女儿前几天不是被她城里的妈妈接走了吗?那都是过好日子去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就是啊,听说郭阿婆的女儿嫁给了个有钱人,连这个杂种都接去了也没想着把郭阿婆接去,真是白瞎郭阿婆养她这么大了。”
....
宋栀一路走过,走到了有篱笆围栏的那户庭院。
见篱笆门紧闭着,走上前喊道,“外婆,外婆。”
喊了几声都无人应答。
“栀栀?是栀栀回来了吗?”
宋栀听见有人喊她,转过身看向正在外头坐着吃饭的那一家人。
刚刚喊她的那个女人是黄婶,黄婶对她和外婆很好,常常在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们送来。
“是我。”
她问道:“黄婶,外婆她没在家吗?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黄婶拿着馒头啃了几口,“好孩子,你可回来了!郭阿婆前几日在家晕倒了,我们把她送去村里的卫生院了,你可快去看看吧。”
她说完后,紧接着是家里的二婶说话:“阿婆都已经病倒了好几天了,你到现在才知道回来,她那输液钱还是我们垫的呢!”
黄二婶一向是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