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瞻捏着纸巾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刚扔进去,就听见谢时竹继续说:“哥,我怀了你的孩子……”
“……我们领证前是做了各项体检,血缘证明,你和我不是什么同父异母,”沈瞻语调很淡,“你别胡思乱想。”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须臾,她脸上又闪过一丝惆怅,小声呢喃道:“这样看来的话,我妈咪好像对你爸余情未了。”
沈瞻心里有些异样,大概能猜出,张雅让谢时竹嫁给自己的原因。
不过就是想拉近与自己父亲的距离。
可他的父亲早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也并不知道此事。
沈瞻抬起胳膊,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我们两个知道就行了。”
谢时竹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孩子早没了,”张雅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那谢时竹是你跟谢建德的儿子,”舅舅思考了一会,说,“我记得小竹的丈夫就姓沈……”
舅舅突然发现了重点,眼睛闪过惊愕,“张雅,你怕是疯了吧?让小竹嫁给沈之洲的儿子?”
张雅低头捏着手指,眼睛里满是不甘心,“反正他们过得很好,沈瞻是一个好孩子,能给小竹好的生活,我又不是做了件坏事。”
舅舅看着张雅许久,张雅外表温文尔雅,但内心比较叛逆。
本来,他以为张雅会安安稳稳地与张天和指定的人结婚,但她却跟一个穷小子结婚,直接与张家断绝关系。
或许,张雅的孩子也是遗传了她的性格。
也是不让人省心。
“嗯,这种事不要让两个孩子知道。”
张雅轻轻一笑,“他们不会知道的。”
晚上,三个人从张宅出来,沈瞻开车将张雅先送回去。
在路上,谢时竹坐在副驾驶位置,眼睛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向张雅。
好几次被张雅逮个正着。
张雅问:“你这孩子一直看我干什么?”
话音一落,沈瞻瞥向谢时竹,用眼神示意她别露馅。
谢时竹故作淡然道:“没什么。”
张雅微微蹙眉,“这个月底,你跟沈瞻把婚礼补上,地点就由我来安排,你安心养身体。”
谢时竹懒洋洋地‘哦’了一字。
张雅也没再说什么,她低下头,找出手机,以商量两个孩子的婚礼为由,给沈之洲发了消息。
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她与沈之洲之间的感情,是她一直割舍不下。
而且流掉的孩子,也是她心中的痛。
沈瞻停下车,张雅打开车门嘱咐了几句,便从两人的视线里离开。
她一走,谢时竹有点憋不住,她说:“我根本想不到我妈咪这么坚强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对一段感情放不下,不就是个男人吗?”
沈瞻:“……”
谢时竹继续喋喋不休道:“我就看得很开,世界上不缺男人,况且离了男人也能活,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瞻:“……”
沈瞻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将车开向马路上,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况。
谢时竹闭上了嘴巴,转头看向沈瞻,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眉骨优越,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似乎心情不好。
谢时竹冷笑道:“沈瞻,你给我摆什么脸色?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沈瞻收紧放在方向盘的长指,在谢时竹的注视下,沉默几秒,“没有。”
谢时竹脸色这才好了那么一点,双手抱胸,倚靠在真皮座椅上,长腿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到了家里,谢时竹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明天她还要去参加一场官司,需要颐精养神。
没一会儿,沈瞻在她旁边躺下,像平常一样,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捺在自己怀中。
谢时竹在黑暗中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感觉到沈瞻越来越不稳的呼吸,她安静许久,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热?”
沈瞻:“……有点。”
闻言,谢时竹快速脱下自己的睡衣,光着全身贴上男人的胸膛,说:“老公,我们一起凉快一下。”
系统:【没眼看!】
沈瞻缓缓坐起身子,伸手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将室内的温度往低调了调,又重新躺下,抱住她,低声道:“好了,这下凉快了,睡觉。”
谢时竹:“……”
翌日,谢时竹去了法院,这次她依然坐在旁听区。
而之前属于被告的周书衍,此刻已经替换成了杨枝。
杨枝根本请不起律师,她只能拿出谢建德给的一笔钱,请了还算一个可以的律师。
对方在听到原告的律师是沈瞻时,吓得赶紧拒绝。
还是杨枝花了三倍的钱,才让对方帮自己打官司。
杨枝站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