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晏修然受宠若惊,连忙行礼:“微臣参加太后。”
太后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笑着说:“摄政王已经来了,哀家就说说正事。”
整个宁安宫除去太后信任的太监宫女,再未有其他人。
晏修然似乎猜到了一些,他安耐住狂跳的心脏,等待着太后的声音。
太后沉默片刻道:“皇帝一向手段毒辣,饶是为国操劳的吏部尚书,也被他派遣至饥荒之地,让吏部尚书感染恶疾,死不瞑目,现在又被一个亡国公主下了迷魂汤一样,完全不为西河与百姓考虑……”
她语气一顿,将问题抛给了在场的朝臣:“众位有何办法改变皇帝?”
臣子们不约而同摇了摇头,突然,一直沉默的丞相开了口:“太后,依臣看,皇帝的性格是注定的,无论谁也改变不了,为了西河,臣建议换个人治理西河。”
话将落,朝臣们面面相觑。
尽管这些人已经意料到太后传唤他们的目的,他们还是免不了震惊。
但每次上朝,满朝文武瞧见晏仇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色,都心生恐惧。
谁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吏部尚书。
臣子们纷纷点头赞同。
太后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然后转头看向晏修然:“摄政王的想法呢?”
晏修然稍微缓过了神,微微一笑:“臣听从太后的建议。”
太后一脸愉悦,只要摄政王上台,就会言听计从,自己也能掌握西河一切。
“好,”太后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摄政王本身与皇帝是兄弟,也是登基的最佳人选,摄政王性格温和,比皇帝更适合这个位置。”
众人异口同声道:“太后所言极是。”
太后眼中闪过笑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晚上的时候,传唤来常清,这一切都会在她的掌控之内。
晏修然从宁安宫出来时,双腿双脚都在发抖,一颗心七上八下,似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呼出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
晏修然攥紧拳头,终于……
他等到了这天,晏仇一旦下台,他就可以夺走想要的所有,最主要的还是谢时竹。
晏修然露出了这一段时间最真实的笑容。
他浑身轻松地往宫外走,路途中,他瞥见晏仇与抚云的身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晏仇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身量颀长,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晏修然皮笑肉不笑地说:“皇上。”
“摄政王,”晏仇站住脚,不可一世睥睨着他,眸光闪烁着寒芒,“今日怎么在皇宫滞留如此之久?”
晏修然脸上闪过心虚,随即快速将这些隐藏住,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文尔雅,“臣与友人闲聊了一会。”
可晏仇是什么人,一眼便捕捉到了他的异样,唇角勾起嘲弄的笑:“摄政王不如早点回府,朕听闻王妃自从有了身孕后,身体越来越差。”
晏修然背脊一僵,低下头隐藏住自己的情绪,“臣谢过皇上的提醒。”
晏仇眉梢轻佻,与他擦肩而过时,不经意说了一句:“近日怎么不见流年?”
抚云领会到意思,小声回:“皇上,流年已经消失三四日。”
晏修然屏住呼吸,知道晏仇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至于是什么原因,晏修然不敢猜想,只能等回到府中,让人寻找一下流年。
估计凶多吉少。
待晏修然离开,晏仇目光阴冷,问向身后的抚云:“皇后呢?”
抚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说:“奴才刚才看见她在南边石桥那块。”
晏仇视线瞥向他所说的方向,缄默不言。
谢时竹跟宫女站在石桥上,下面的溪水流淌时发出哗哗的声响,些许微风吹动周围的树木,带着几分凉意。
宫女小声催促道:“皇后娘娘,我们回去吧。”
谢时竹低头看了眼溪流旁边拔地而起的小树苗,恰好是春天,枝丫茂盛,她笑着说:“不急。”
话音刚落,林萱缓慢地踏上石桥,因为一只眼睛看不清,她的脚步比平时都慢。
直至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林萱停了下来,正常的左眼闪过恨意。
全是因为谢时竹她才落得如此狼狈的模样,如果不出这事,她说不定如愿以偿地攀上常清这条线,太后也不会放弃对她的重视。
林萱跪在地上,不情不愿地向谢时竹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谢时竹转过身,看见林萱后,脸上划过一丝愧疚,急忙扶起她,轻声细语道:“快起来,你的眼睛还好吗?”
林萱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带着笑意:“回皇后,失去一只眼睛对奴婢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没有影响,本宫也放下了心。”
系统对谢时竹也了解了不少,翻了个白眼:【宿主,你真有这么好心?】
谢时竹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很善良的。”
系统愣了愣:【我不信!】
晏仇从不远处看见了谢时竹,发现了她身边还有林萱,微微蹙眉,没有滞留在原地立刻前往石桥。
林萱的胳膊依旧被谢时竹扶着,她眼角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