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江聿怀眼角余光不小心瞥见女人光洁纤细的双腿,他声音逐渐有些低哑,“这几天天气转凉,穿厚一点。”
“老板,谢谢你。”
谢时竹黑亮的双眸溢出动容,可能是从未接受过他人的关心与照顾,稍微有人示一点好,她就会心甘情愿去相信一个人。
哪怕这个人只认识一个月左右。
江聿怀深沉的目光在看向谢时竹眼睛时,有些晃神。
心底莫名变得复杂又不舒服。
谢时竹这样感激自己,同样也会在另外一个人的关心下,对别人放松警惕。
“早点睡。”
江聿怀撂下这句话,转身从谢时竹这里离开,但脚步缓慢,似乎没有像以前那般快速从谢时竹眼里消失。
听见砰的关门声,谢时竹笑了笑,躺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
她从破碎的手机屏幕困难地看到几条未接来电。
有几个是父母的来电,还有一个是周媛。
谢时竹回拨了母亲的电话,对方快速接起,不等谢时竹开口,便用尖锐的声音呵斥道:“翅膀长硬了?我记得你发工资了,是时候给家里打钱了啊。”
“我挣得全部交房租了,”谢时竹宁愿把钱花在自己身上,享受生活,也不愿给他们,“再等下个月吧。”
“什么?”母亲一听这话立马大声嚷嚷,“又要等。”
谢时竹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嗯。”
不等母亲说完,谢时竹挂断了电话。
啧,吸血鬼一样的父母,挺可悲的。
刚挂断电话,又有来电进来,谢时竹接起来,周媛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怎么不接电话?”
“啊……我刚才在睡觉。”
周媛跟吴璇两人从早上等到中午,等来的却是谢时竹在睡懒觉。
周媛脸色猛地一沉,冷冷地说:“不是说今天去你那里玩吗?你忘记了?”
谢时竹活动了下筋骨,深表歉意道:“昨天工作太晚了。”
“……”周媛耐着性子说,“地址发我。”
“好。”
谢时竹将定位发了过去,又补了个回笼觉。
一个小时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慢悠悠地起身,穿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站着穿着打扮异常漂亮的两人,周媛跟吴璇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像是进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谢时竹关上门,小声提醒了她们一句:“那个……换一下拖鞋。”
周媛脸色一僵,什么时候谢时竹敢要求自己做事。
她们自然是没有听从谢时竹的建议。
周媛往沙发上一坐,环视了一下环境,语气讥诮说:“你不会真像程安安说的那样,在江聿怀那里做些别的事情?”
因为她们没有换鞋,谢时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再听到周媛意有所指的言语,微微一愣,“你……怎么会说这话?”
周媛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花瓶,“这个花瓶可是古董,以你的工资,怎么可能租得起?”
话音一落,吴璇眼底闪过嘲笑,紧接着附和道:“是呀,谢时竹你要是有经济困难可以跟我们说,周媛是你的朋友,肯定会借给你钱渡过难关,但是你不能出卖自己啊……”
谢时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坐以待毙,哪怕是原主那种单纯的性格,也能听出她们的话中带刺。
“你们不要乱说,”谢时竹咬了咬唇,因为被误解,眼圈泛红,她看向周媛,语气悲切,“周媛,别人误解我,我不在意,可你是我的朋友,你知道我的性格,你怎么也会这样。”
周媛看着她的眼神,心虚地撇开视线。
另外一边。
江聿怀在家里休息,泡了杯咖啡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里的三个人,目光逐渐阴冷,而里面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他的耳内。
以前他倒觉得吴家千金除了娇蛮任性外,没什么坏心思。
可通过现在来看,这种漂亮皮囊下,有一颗多么肮脏的内心。
现在吴家不像以前那么辉煌,昨夜,吴璇的父亲亲自向他抛来橄榄枝,想要让他入股,来挽救吴家的逐渐衰退。
程氏一夜之间被收购,牵连了好几家同样的企业,当然,吴璇家也包括在内。
江聿怀本身有意向,可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他关掉电脑,拿起桌边的车钥匙,开车前往目的地。
吴璇翘着二郎腿,心想,周媛还会看在谢时竹有点利用价值而顾忌些什么。
但她不会。
吴璇身子往后依靠,说:“谢时竹,我们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委屈了,而且,我们又不会在意你的职业,毕竟用自己能力赚钱又不丢人。”
说完后,她意味深长一笑。
谢时竹低下头一言不发,良久过后,她冷不丁抬头,方才委屈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不少,她竟还能赞同地点头,扯了扯嘴角说:“嗯,你说得对,用能力赚钱不丢人,总比一直依附于家里能好一点,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吴璇嘴角的笑意僵住,谢时竹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
明明她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