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的,景先生。”
助理推着景宴坐上电梯,在心里叹气,他也明白为什么景宴会义无反顾接受手术,与之前的坚决态度判若两人。
这一切都是从认识谢小姐开始改变。
景宴之所以这样,其实是为了谢小姐不被嘲笑,跟一个残疾结婚,尽管景宴已经坐上了总裁位置,但也免不了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景成跟母亲打完电话,浑身轻松,也接到了景之阳的来电。
景之阳告诉他,既然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就好好听从景宴的话,不要再做一些蠢事。
景成在电话里顺从懂事,等挂断电话,他脸又阴又沉。
现在人人都觉得他不如景宴,那他倒要看看,景宴从神坛倒下的模样。
景成回到与程思语的爱巢,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平时程思语都会为他留一盏灯,可这几天格外反常。
他坐在沙发上,给程思语发了消息,程思语回复他,自己高中同学聚会,所以晚上回来晚点。
景成松了一口气。
人一旦变得一无所有,就非常敏感。
可他知道,程思语不是物质的女人,现在他不是什么都没有,程思语依然和他在一起。
比那些兄弟还要好。
晚上,谢时竹迷迷糊糊睡着之时,温热的触感碰在她的唇边。
谢时竹掀开惺忪的眼皮,下意识圈住眼前的人,映入眼帘是男人深邃的眉眼。
又搞偷亲这一套?
啧。
“你回来了?”谢时竹说,“这么晚?”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都交错在一起,室内的温度忽然热烈起来。
“嗯,今天有点忙。”
景宴稍微脱离谢时竹的桎梏,话音一落,女人收紧了勾着他脖颈的胳膊,再次将他拉近距离。
景宴漆黑的瞳孔一缩,心脏砰砰直跳。
谢时竹挑了挑眉说:“刚才偷亲我?”
景宴:“……”
他眼底划过窘迫,轻咳一声。
谢时竹松开他的脖颈,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两种不同的颜色,隐含着不言而喻的诱惑。
“下次不用这样,”谢时竹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漾开笑,“我又不会拒绝。”
景宴微怔,再次看向谢时竹时,她已经拉上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卷成了寿司一般,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睡觉了,”谢时竹声音通过被子传出来,有些闷闷的,“明天还要工作呢。”
景宴轻声说了一个“好”字。
晚上睡觉时,他能感觉到谢时竹又一次将双手双脚放在自己身上,害怕吵醒谢时竹,他就这样纹丝不动。
谢时竹在漆黑的空间里掀开眼皮,听见耳边男人的呼吸声,她莞尔一笑。
隔天,谢时竹在醒来时,接到父母的电话,商量着要把婚期推迟两个月,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不意外。
甚至在她的意料之内。
以她谢时竹的魅力,景宴根本不会像以前那样认为他们只是简单的联姻。
几天后,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景宴将床头的台灯打开,橙色的暖光烘托着四周,在谢时竹头发上镀上了层光。
谢时竹转过身,看向景宴,睁大一双眼睛说:“怎么了?”
景宴缄默不言,在良久过后,他说:“过几天我要去国外。”
谢时竹一怔,坐直身子,眼底一片茫然:“啊?去哪里干什么?”
景宴深吸一口气,“去做手术,我可能会成为一个正常人,也有可能在手术台上,醒不来。”
他话音一落,室内满是凝重的气息。
如果谢时竹阻止他,景宴会反悔。
谢时竹挪动身子,将脑袋倚靠在他肩膀上,发梢不小心扫在他的下巴位置,“嗯,好。”
景宴微怔,下意识看向她。
谢时竹主动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十指相扣,她佯装生气地说:“你要是敢醒不来,我就改嫁。”
景宴心脏猛地收紧,他还没有真正与谢时竹站在婚礼殿堂,没有将戒指当着所有人面前戴在她的指尖。
一想到,谢时竹被其他男人拥入怀中,他的嫉妒与占有欲蔓延在胸腔。
景宴紧紧攥着谢时竹的手,侧过身子,将她压在身下,浅尝辄止吻了她的唇,像是警告似的说:“我不允许。”
谢时竹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她偏过脑袋,只留给景宴一个侧脸,“哼,我现在可是很受欢迎的,有钱又有颜,想娶我的人排着队呢。”
景宴将被子拉过两人头顶,在狭小的被子内,他指尖轻轻捏住谢时竹的下巴,“故意气我?你现在已经跟我领了证。”
谢时竹模棱两可:“昂。”
景宴被她气笑,唇角微勾,靠近她耳边说:“等我回来收拾你。”
谢时竹挑了挑眉:“好啊。”
在送景宴上飞机的路上,车里不仅坐了谢时竹,还坐了前未婚夫景成。
景成得知景宴要去国外做手术,格外积极,热情地给景宴当司机。
景之阳看到景成变得懂事,欣慰了不少,也让景成跟景宴多学习一点,顺便缓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