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景成悄咪咪溜回景家,趁着爸妈熟睡时,在客厅翻箱倒柜寻找某样东西。
刘兰下楼喝水跟景成撞个正着,她看到消失已久的儿子激动万分,急匆匆跑到景成面前。
当看到柜子里的东西落在一地,她问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找什么?”
景成没有隐瞒,沉着脸回:“户口本。”
刘兰脸色一变,“你找户口本干什么?”
景成停下翻找的动作,转过身直面刘兰,冷冷一笑:“我要跟程思语结婚。”
“你疯了?”刘兰望着陌生的亲儿子,一脸不敢置信,“以程思语的身份,她配不上你!”
景成想起白天谢时竹的话,现在就连自己母亲也认为程思语无法嫁给他,气愤地开口:“我可不想让我的女人活得跟你一样。”
刘兰浑身僵住,外面的人怎么评价她完全不在乎,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也同他人一样。
景成看见母亲眼眶红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他瞬间没有寻找户口本的心情,转过身,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找,于是没跟刘兰讲一句话,抬起脚毫无留恋地离开景家。
刘兰看着景成的背影,擦了擦眼角的泪。
目前看来,让景成放弃程思语完全不可能,所以只能靠自己,使景成再次受到景之阳的重视。
她需要在谢时竹跟景宴结婚前,改变一切。
要不然,她努力了二十年的结果化为灰烬。
订婚宴如期举办,除去景成,谢家跟景家亲戚全部到齐。
两家拒绝了所有媒体,只有重要的亲朋好友到场。
谢时竹头发被挽起来,露出白皙的天鹅颈,脖子上戴着琥珀蓝的吊坠格外显眼,紧身红裙将她高挑的身材完美贴合,站在一侧,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这也包括了景宴,助理感叹道:“谢小姐真的出挑,一眼看过去,就她最抢眼。”
听到助理夸奖谢时竹,不知为何,景宴心中有一种属于家属的骄傲感,过后又心情不悦,朝一直往谢时竹脸上看去的助理说道:“公司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没有啊……”助理可是解决完所有工作才过来,说到一半察觉到景宴脸色略沉,赶紧改口说,“好像有,景总那我回公司了。”
说完后,助理连忙溜了。
这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谢时竹跟景宴一起向亲朋好友敬酒,她记忆力极好,昨晚只看了眼邀请名单,今天便可以叫出名字。
到了景榆这里,景榆急忙起身,不太情愿喊了声:“大嫂,大哥。”
谢时竹轻轻一笑,她穿着高跟鞋与一米八的景榆一样高,平视着他说:“弟弟。”
景榆在学校遇到的女生都跟谢时竹不同,他跟景成一样不太喜欢谢时竹的高高在上,但被谢时竹改口称呼为弟弟,竟然觉得有些顺耳。
谢时竹打算跟景宴给下一桌敬酒时,坐在景榆身边的大人打趣道:“那还不赶紧和你嫂子喝一杯?”
话音一落,那人就给景榆面前推过来一杯白酒,景榆闻到辛辣的酒味皱了皱眉。
景家都是不能随意反驳长辈的话,这就代表不尊重,可他从未喝过酒,要是拒绝,也会让亲戚放不下脸面。
在景榆惆怅时,谢时竹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不用喝。”
景榆微怔,没有意料到谢时竹会帮自己解围。
那人属于长辈,被谢时竹反驳,脸色瞬间拉下去,“大喜日子,喝一杯又没什么。”
景榆叹气,这酒不喝是不行了,他刚端起杯子,就听谢时竹强硬的语气,“小孩子不用喝,我可不想在我订婚宴上,看到有人强求一个高中生喝酒。”
谢时竹说完后,眼神往那人脸上扫了一眼,不咸不淡道:“而且这是我的订婚宴,当然是我说了算。”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挑眉:“各位有意见吗?”
景宴冷淡地瞟了那人,就算他再有意见也不敢讲,快速给自己找台阶下,与旁边人聊天借此转移话题。
两人移至另外一桌的亲戚,只留下一群看着她背影的人。
景榆愣了愣,低头看着杯中的酒,心想,她好酷!
他终于明白谢时竹的魅力,怪不得一向寡淡的景宴也能对谢时竹温柔。
不得不说,景成眼光真不行!
敬完酒,谢时竹终于可以歇息,她坐在沙发上,脱下高跟鞋闭眼假寐。
没一会,谢爸喊她来拍照,谢时竹重新穿上高跟鞋。
此刻大厅的人已经离开,只剩下两家的人。
双方父母坐在中间,景宴则是在自己父亲身边。
景榆体贴地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景宴旁边,热情拍了拍椅子,“姐姐,快来坐这里。”
景宴眼角余光瞥了景榆一眼,缄默不言。
谢时竹说了声“好”便落座,酒店经理拿着相机朝他们拍了几张照片。
结束后,景榆问景之阳要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在了朋友圈里。
谢时竹跟景宴的订婚宴在富二代圈子里讨论很热烈,尤其是名媛圈,都在议论着景宴肯定很不好受,被迫娶了谢时竹,得多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