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宴身后的助理朝谢时竹比了个请的手势:“谢小姐,我们去车里说吧。”
话音一落,谢时竹换上自己的鞋子,拎起放在玄关处的包包,没有任何迟疑地往外面走。
景榆望着谢时竹的背影,揶揄道:“二哥,看样子她不是来找你的啊。”
景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这会助理推着景宴的轮椅已经离开两人的视线,憋了半天笑的景榆终于没忍住,乐得肩膀都在颤。
景成侧过头瞪了他一眼,景榆这才止住笑意。
“哥,你说谢时竹找景宴是因为什么呢?”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景成下定决心不会跟谢时竹有任何关系,晚上他打算把程思雨带回来见家长,一想到程思雨柔柔弱弱离不开她的模样,景成就心颤。
反观像谢时竹这种没有一点女人味的模样,他看到就反胃。
外边。
谢时竹待景宴上车后自己紧跟着坐上去。
男人膝盖上平放着笔记本电脑,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一副金丝平框眼镜,另外一只手用镜布慢条斯理擦拭着镜片。
他沉默不语,车里萦绕着静谧的气氛。
谢时竹知道,他这是主动让自己开口,要是这样子的话,那她可不客气了。
“很憋屈吧,”谢时竹嘴角依旧带着浅笑。
景宴擦拭镜片的指尖一顿,随后不受影响将眼镜戴上,平静地转头看她。
隐藏在镜片下的眸子隐晦难懂。
这怕是谢时竹职业生涯中遇到过最难搞的人。
她坐直身体,继续开口:“作为景氏大公子卖命的工作,也只是为了给真正的继承人腾位置。”
景宴微阖着眼睛凝视着谢时竹,低沉的声音分辨不出情绪:“谢小姐为何这么说,我是景成的哥哥,为他分担压力理所当然。”
谢时竹缓缓眨了一下眼,“是吗?难道你已故的母亲也是这种想法吗?”
景宴放在键盘的手指僵住,但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如果不是谢时竹擅长观察,或许真的发现不了微小的细节。
景家之所以强大也是经过联姻所得来的实力,景宴的母亲也是景之阳的原配,本身是大家闺秀,却在景宴三岁的时候患病去世。
原配一走,景之阳立马带回来在外面养的女人,那女人怀着孕,大摇大摆住进景家,生下景成,又在五年后再次怀孕,因此有了景榆。
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况且景之阳爱的是景成的母亲,自然会把继承人的位置留给景成。
再加上景宴出车祸只能靠轮椅生活,这个继承位更加轮不到他。
景宴合上笔记本,谢时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次她却不着急开口,安静地等待身边男人的回应。
景宴沉思良久,薄唇轻言:“谢小姐,你是因为被退婚恼羞成怒找我吗?”
谢时竹莞尔一笑,“你只说对了一点,我的确是来找你,并非恼羞成怒,而是想跟你合作。”
坐在驾驶座的助理很懂事将车内的挡板升起,隔去他们之间交谈的声音。
景宴嘴角微勾,本就秾丽的五官越发斯文,“跟我合作?”
他惜墨如金只说了几个字,但谢时竹依然能猜测出他的意思。
在商界,一场合作,在意的无非是利益。
“我可以帮你坐上景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谢时竹不急不躁,淡然面对,墨如点漆的瞳仁带着自信,“你只需要和我结婚,我相信这场合作双赢。”
景宴第一次打量起她,女人穿着普通,白色短袖黑色长裤,头发随意披散。一双眸子却又让她显得英气十足。
在他印象中,谢时竹与他人一样,只要见到他就会眼神躲闪,反倒今天有所不同。
“谢家与景家的联姻很早之前就定下来了,”景宴说,“不是你我随意就能改变。”
“是吗?”谢时竹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不如我们来挑战一下。”
景宴目光深沉,不置可否。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谢时竹手放在车门开关处,轻轻一推,吧嗒声响起,“三天后,我们在晚宴见,景先生,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话点到为止,谢时竹推开车门,双脚着地,轻手关上门。
她回头看了一眼车窗,虽然看不清车里,但她依旧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随即,这辆车从她身边驶过。
谢时竹并未在此地停留,疯狂在外面刷卡消费,也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快乐。
回到家里的时候,谢爸谢妈在客厅坐着,见到她后,谢爸叫住了她。
“小竹,听说你要跟景成解除婚约?”
谢时竹站住脚,脚步极快地走到谢爸谢妈面前,疲惫地落座。
原主之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谢爸像现在一样质问着她。
不过,谢时竹好胜心强,硬是没把景成带着程思雨当着面羞辱她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将所有委屈咽下肚。
为了脸面,宁愿把景成恶人先告状这种事揽到自己头上。
谢时竹在心底喟叹。
她垂下眼帘,等不到女儿的回答,谢爸谢妈互相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