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谢。”夏予不敢和沈良斋多接触,连忙抱着八戒离开。
“贵人中药,若不寻解药,怕是伤身。”
被人看出,夏予尴尬到无地自容,但她还是拒绝。和她靠太近的人没几个好下场,男人更是。
沈良斋看着她离去的纤细身影,想到那酡红的面色以及沙哑的嗓音,唇角微微下抿。
夏予刚到住处,大春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
包子脸鼓鼓的,像一只小松鼠。促狭地看着夏予,问:“你和我哥一起回来的?”
“不是,就是恰好碰到。”
“那你脸上怎么羞羞的?”大春嘀咕。“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夏予心情不好,挂不住笑,但还是强扯了一个礼貌的浅笑,道:“我没事。我对你哥不了解,不好做评价。”
“其实……”大春抓了抓脑袋,“其实我以前有嫂嫂的。”
“嗯。”夏予显然不在意。
“只是嫂嫂得病走了,我哥未再续弦。”
“我有心上人。”夏予明了拒绝。
“好吧。”大春失望,“其实你长的很像我嫂嫂,但是我嫂嫂是杏仁眼,不过你们闭着眼的时候很像很像。我都注意到了,我哥的目光时常落在你身上。”
夏予虽然有点惊讶,但却未放在心上。她的身份沈良斋不是不知道,但凡聪明一些,就知道要保持距离。
身体里的药有些恼人,夏予告别了大春,带着八戒匆匆回屋歇息。
夏予拿冷水泡了个澡,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不得已,敞着窗户吹到了半夜的冷风,才浑身发烫地躺到了床上。
大早起来的时候,夏予还是昏昏沉沉的。
想到今日还有几味药要试一下,强撑着不适起来。
出门没多久,夏予就发现今日的人格外忙碌。刚好看到大春在整理东西,夏予便问了一声。
“陛下要来了,三年多,头一次亲临太医院,可不得打扫得干净一些。”
“他来做什么?”夏予诧异。
“听说婉娘娘身子不好,陛下亲自带娘娘来太医院。”
“新册封的那个?”
“嗯呐。”
夏予猛地想到陆淮钦昨夜说的话,想要他恩宠的女人多的是,从来都不缺她一个。
他倒是做事迅速,昨日才放下的话,今日就要亲自来践行。
“夏予,你的八戒可得看好,别到时候冲撞了陛下和娘娘。你怕是不了解陛下,”大春凑近小了点声,“听说整日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入的了他眼的。但若犯了错,死的可难看了。我刚进宫的时候,听说有个嫔妃要爬上龙床,当夜被丢进了狼窝。”
夏予太了解陆淮钦的雷霆手段了,她假装惊恐地点头,“我把八戒关屋里了,谢谢提醒。”
“这娘娘若是身子不好,叫一声便去她宫了。哪里要陛下亲自过来?看来陛下是真的宠,你到时候千万不要说错了话。对外头不比太医院,太医院没规矩就没规矩一些,问题不大的。”
大春瞧夏予脸色难看,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她,连忙安慰:“没事,若不惹到陛下,也没事的。大岐也多亏了陛下,才有今日盛状。”
夏予想到他夺帝位的血雨腥风,露出虚浮的笑意。匆匆告别,就钻进屋内试药,并不打算理会外面的事情。
可她总是抑制不住地被分了心,等回过神,已经被她浪费了几株药。
夏予看着又一次出错的药,深呼一口气,把错推在了身子不适上。
正准备再试一次,外头有人喊她的名字。
“夏予,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院使大人让我们去门口迎陛下和娘娘,你快些出来。”
“我能不去吗?”
“要去的,少了你,院使大人一眼就看的出来。”
夏予无奈,满是不情愿地出门。跨门槛的时候,脚好像有些抬不起来,若不是扒着门框,怕是要跌出去。
到门口时,大家已经站成了两列,恭恭敬敬地等着陆淮钦。
大春看夏予傻愣愣的,给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夏予站她身边。
夏予趁着一声尖锐的嗓音喊“陛下驾到”的空隙,连忙站到大春的身边。
她如提线木偶,跟着大家整齐划一地做动作,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陆淮钦带着吴珍进来,院使立刻迎了上去。
他们边走边说,夏予听着陆淮钦的声音和吴珍的欢笑越来越近。
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见到那双黑色金丝靴子停了下来。夏予不敢抬头,还下意识地将头埋的更低。
突然陆淮钦的手向夏予伸来,夏予吓得缩了一下,连忙后退一步。
退完她才发现陆淮钦只是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示意她和大春几人站开。
大家都毕恭毕敬地退开,唯独她像惊弓之鸟,动作大到让人笑话。
“这银杏树多少年了?”陆淮钦指着夏予身后的树问院使,眼底却带了几分嘲弄地看着夏予。
夏予心头发涩,又对上了吴珍满是讥讽得意的脸。
太羞辱人了。
夏予好歹是读过书的人,就算以前再大大咧咧无所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