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娘子上错花轿了?!”刘媒婆目瞪口呆,她说了这么多媒,送嫁没有百次,但大几十次总有的了,还是头一回发生这样的事,“是在破庙里就搞错了吧?快,快回去,得把人换回来。”
将错就错不可能的,那样颜家非得吃了她不可。
“对,对,咱们快点追回去,赏钱加倍。”小桃也顾不上太多了,直接以利诱之。
怎么也得把小姐给找回来啊,不然她这个丫鬟非得吃瓜落儿不可。
…
颜夏一醒来就有种晕到想吐的感觉,很难受,胃里一直在翻涌着。
她下意识的从小世界里掏出晕车药塞到了鼻子里,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将翻涌的感觉压了下去,胃里平静了不少。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块红布,再一低头,看到身上的嫁衣,她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揉了揉额头,颜夏道:“系统,把记忆和剧情发过来。”
系统没吭声,但记忆和剧情下一秒就冲进了颜夏的脑海。
原主颜夏是申县颜家嫡长女,自幼聪慧,管事理家都是一把好手,父母疼爱,弟妹敬重,可以说在十六岁出嫁之前,她过得日子舒心极了。
婚事定的隔壁县渠县冉家的二少爷,也是嫡子,却是嫡次子,以后分家只能得到家产的三层,虽说三层也不少,但他却不擅经营,读书还行,做买卖就总是被人骗,所以冉家找来找去,才找到了原主头上。
只是可惜,送亲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原主被送到了娄家,一路被扶着进了新房,她才感觉到有些不对,但那时有些晚了,毕竟天地都拜过,从某种角度来说,两人的婚礼已成了。
大概也是原主坐在轿子里一直晕乎乎的,不太舒服,所以才忽略了很多不经常的地方,导致了婚事起了波澜。
原主被送到了娄家,另一个新娘子肯定是被送去了冉家。
原主孤立无援,本不想圆房做实夫妻之实的,可是娄秀才掀了盖头之后,就双眼放光,借着酒劲成了好事。
事已成,第二天再怎么发现错了,也改不了了。
原主只是认命,让人将嫁妆抬过来,就跟娄秀才过起了日子。
好在,娄秀才家也在申县,离原主娘家不远,她到是时不时能回家看看,但娄秀才家真的不止是穷的问题。
原主嫁妆丰厚,若是钱的问题就好解决了,但娄秀才父亲去的早,他是被寡母拉扯长大的,娄母吃了不少苦,娄秀才又是个孝顺的,他就让原主听娄母的话,好好伺候婆母。
可娄母是个特别不可伺候的主,总是板着脸,让原主立规矩。
哪怕原主有得力的娘家,也吃了不少苦。
但好在,娄秀才考出来了,儿子女儿也都有,娄母也去了,原主觉得她熬出来了,好日子应该到了。
结果却不知道,娄母去了后,娄秀才才放飞了自己。
考上状元后,去了京城当官,颜家觉得女婿有出息了,也能提拔一下自家人,所以京城给两人买了宅子。
之后娄秀才三天两头的不回家,又总跟原主要银子,说是交际要用。
还是后来要得实在太多,原主就让人查了一下,才知道娄秀才哪里是交际要用,他是吃饭喝酒逛花楼,银子大把大把的放外洒,还在外面置了两个宅子,养了两个外室,连孩子都有了。
原主很生气,跟娄秀才吵了一顿,谁知娄秀才觉得既然妻子已经发现了,那就随便将人带回来吧,于是府里就多了两个妾室。
颜家知道后,憋气,可也不敢把娄秀才怎么样。
商人跟官员是没得比的,哪怕只是个六品的小官,他们也惹不起。
原主最后是被气死的,府里被弄得乱长八糟,娄秀才三天两头就往家里带女人,结果把原主的儿子都给带坏了。
后来又学会了赌,大笔的赌债都是颜家还的。
可以说,娄秀才一个人,就拖垮了整个颜家。
“她的愿望是什么?”
【不嫁娄秀才!】
“就这一个。”
【没错。】
颜夏一想,也对,原主的一切悲剧都源自娄秀才,只要不嫁他,肯定就不会被他拖累了。
知道了原主的愿望,也就明白了现在处在什么时候,颜夏就想着该怎么脱身。
这时候她已经坐在前往娄秀才家的花轿中了,再不跑,一会儿可就不好跑了。
颜夏悄悄撩起轿帘,往外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有人跟着,乐师敲敲打打的,花轿旁边还跟着个小丫头,除非这些人眼睛都瞎了,才看不到她的离开。
放下轿帘,颜夏沉思半晌,觉得实在不行,就下药吧,让这些人昏迷总行了吧?!
正挑选着时机,还没动手呢,就听到后边有人在喊什么‘停下’,‘错了’之类的话。
很快,送亲的队伍停了下来,李媒婆往后一看,“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追来了?!”
“错,错了!”刘媒婆上气不接下气,跑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
“什么错了?”李媒婆一头雾水。
“新娘子,新娘子,上错花轿了。”刘媒婆一口气给说完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