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位如此年轻的正使,真是失敬失敬。不过老朽想知道的是,身为天汉使团正使,为何不早加照会,而是悄然潜入到了我族之中,行此偷摸鬼祟之举。这是自觉见不得人呢,还是觉得我族可欺?”答话的却不是龙王,而是在他正后方、离得最近的一名干枯瘦小老者站起身来,厉声道。
这话也不算是全然无礼,从某一个角度来说,这是为了先声夺人,后来不管说什么,都先占住了理,可是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水晶宫君臣的内心所想?被九州使臣潜入,搞出这般大事来,如何不让他们焦头烂额?
更有甚者,这搞出事来的使臣,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地直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将节杖亮了出来,这又如何不让他们的心中愤懑,怒火难平?尤其这里死去或是重伤的年轻人中,大半都与这里的重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干脆就是直系子嗣。
因此有些人听见这话,心中的怒火则是“腾”的就燃烧了起来,狠狠瞪着白子规二人,恨不得立刻将他们生吃了,周围的气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而龙王的双目也是紧紧盯着白子规,像是若他回答不好,就要立刻出手的样子。
“各位误会了,在下也是迫不得已,那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见一见龙王罢了。各位毫无预兆,就将驻扎在了我们京师的使臣撤回,不宣而战,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若是说外臣如此行为无礼了,确实如此,可是也都是彼此彼此吧?”白子规笑道。
“原来使臣来到我们这里搞事情,就是为了报那一箭之仇的吗?如果是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还是请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们这就派人送你出境,你一出境我们就立刻动手,将今天吃的亏全部还回来,你看这样可好?”那枯瘦老者冷笑道。
“丞相误会了,我们只不过是想要借助小王子,来见到大王罢了,并无敌意,今日发生的事,也不过是事发突然,迫不得已罢了。我既然要为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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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陪读,他待我不薄,我自然要投桃报李。但是说到底,这里还是贵族内乱,同室操戈的是太子,与外臣何干呢?”白子规反唇相讥。
“那我倒想知道,无怨无故的,我们太子为什么要突然做出此等事,又怎么恰好碰上了刚来的你呢?这也太巧了吧?而且就算只是巧合,你竟然在我水晶宫大开杀戒,杀伤我族精英,难道这就是使臣应该做的吗?”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小老头也是寸步不让。
“这位就是归丞相了吧?贵族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该问我们这些外臣吧,这又不是我们天汉太子。”白子规一口推了个干净,“况且,刚才外臣也是迫不得已啊,贵族精英实在是太强了,我不反抗,难道任由他们将小王子精神控制了吗?还是说,我就该被杀呢?修士交手,生死无算,何况我们还在战时,不是吗?”
“好了,这种口舌之争无用。”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必然是九州的手笔,但是无论如何,白子规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证据,强行职责只能是他们理亏。因此,就在众臣恼怒之际,龙王及时开口了。
先前那那番口舌之争,归根到底只是要样白子规清楚东夷族的态度罢了,而并不是不准备谈了,因此便点到即止,由真正能话事的龙王开口问话了。这一切也都在白子规的预料之中,因此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然是代表我九州天汉,来与殿下和谈了。”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即便是龙王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情来,身后的众臣中的一些人,脸上已经露出了失态的神色来。面面相觑了一小会儿之后,龙王终于还是用冷淡的语气开口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与你们和谈?”
是啊,凭什么呢?要知道现在正是九州危险的时候,四夷联手理应不输给九州才是,而身边的大臣们也开始跟着说一些诸如割地求和、提交岁贡之类的条件。对此,白子规也只能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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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何必如此?如果有诚意的话,就不该说出这些条件来。各位刚才谈的究竟是什么军国大事,难道还不能让你们下定决心?”
“南蛮突然反水,果然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闻言,龙王的脸色终于开始阴沉了下来,盯着白子规,双目如同猛虎一般欲要噬人。白子规却是洒然一笑:“殿下何必如此恼怒,涉及军机大事,难道您就准备在这里谈吗?”
龙王深深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猛然一挥大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层结界,竟然将众人都给隔绝在了外面,只剩下了身边的几名重臣,还有白子规一人了。他看着白子规,冷冷道:“你们既然已经取得了如此之大的优势,又为何要和谈呢?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打过来?”
“因为我们想要集中精力,对付西戎和北狄啊。”白子规用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们并非不能与殿下死磕,殿下也并非不能够跟我们拼到底,但是那没有意义,只会让我们双方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固然可能会吃大亏,得利的也绝对不会是你们,不是吗?”
“你们的大亏,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得利。”龙王断然道。
“不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