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任凭院长做主。”到了这一步,就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整个书院同仇敌忾,他姜青峰无论如何,是万万不能打退堂鼓的。但是如果说自告奋勇,非要跟雍州书院分割高下不可,这个可能的代价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承受得了的。
最重要的是,这终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意气之争罢了,因此姜青峰自觉自己是把握不好其中的分寸的。所以,他也只能这么说。
“刘院长,你也听到了,现在事情由我做主,你就不用直接针对我们的学生了。”这一点,游太虚是非常满意。以刘燕谋的身份,直接对姜青峰说话的话,姜青峰实在是不能不答应,否则便是以下犯上,日后麻烦不小。偏偏刘燕谋口气很正,一点把柄都没有露出来。
还好,这小子明白了自己的暗示,将事情全都推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么一来就不用担心这个老小子以势压人、釜底抽薪了。
“那么游院长是什么个打算呢?是真的准备,只因为我们的学生因为年轻、犯了个小错误,就要毁掉他的终生吗?”见到自己的小算盘没能打响,刘燕谋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游太虚了。只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心中也是有数的,因此正面硬刚,倒也毫不畏惧。
“刘院长说笑了,我们为人师长的,学生做错了事,就要做出惩罚,这个才是真正对他们好的举动。否则,不管修为练得再高,要是人品不好的话,最终也就会成为九州之害了,不是吗?”游太虚却是分毫不让。
“游院长此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不过是一时行差踏错罢了,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算得上是什么九州之害呢?况且,我也没说不罚,只是究竟事关学子终生前程的机缘在前,为了他们考虑,不得不延后一二罢了。难道游院长就是这般心胸狭窄、非要毁了学子终生吗?”刘燕谋的口气越来越不善了。
“刘院长这是在避重就轻了吧?即便要等太学大比之后再说,此事事关我梁洲书院学子,又在天下人的注视之下,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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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先给我们一个交代吗?”也许别人会怕刘燕谋这一套,但是游太虚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冷笑一声答道。
“那你想怎么样?”眼见得周围其他书院的师生们议论纷纷,许多人的眼中都已经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刘燕谋心知自己已经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能咬着牙道。
“第一,我梁洲书院学子姜青峰,因为他的偷袭而受伤,只是一颗七品丹药,怕是不足以弥补他所受到的伤害吧?”游太虚手一招,将面前的瓷瓶吸到了手中,晃了一下,侧耳一听,当即冷笑一声,将瓷瓶在手中抛接着。
“应有之义。”刘燕谋情知此人在敲竹杠,今日是不得不破财了,不过以他的身份,自幼锦衣玉食,除了少数极为珍贵的材料之外,寻常也不放在眼中,当即挥出一枚空间戒指,引得周围一阵惊叹。空间储物法器难能可贵,即便是周围这些通脉境年轻精英,大多也只是认识,还在用储物袋呢。
“第二,丛巍调戏本校女生,既然已经战败,是否应该当面在此低头认错呢?”游太虚看都不看那空间戒指一眼,随手接住,扔给了姜青峰。
“还有吗?”刘燕谋却是没有立刻答应,咬着牙道。
“第三,我想知道,若是在你们雍州书院之内,有人犯下这等错误,应当如何惩罚才好?这个章程,还请当中论述一二。”游太虚淡淡道。
还能怎么惩罚?修炼资源尽数扣除,或者至少扣除大半,闭门思过、不许外出,这个时间以年来计。皮肉之苦也是免不了了,还要有一些精神方面的问心之罚。这些还只是修为方面的,至于其余世俗的声名、地位,就更不需要说了。
可是此刻,若是将这些惩罚说出来,那么毫无疑问,之后就只能承诺,用这些惩罚来对待丛巍;可是若是不说——他有什么理由不说?这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吗?
刘燕谋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游太虚步步紧逼,关键是还占着理,想要护犊子实在是太难了。想到这里,他对丛巍越发恼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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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般受到逼迫,最后无论能不能保得住,雍州书院的威望都会大大降低,到时候自己也难免被追责。
但是就在此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出了一些颇为怪异的声响,还有一些惊呼声响起。这让极为烦躁的他,当即将游太虚抛到了一边,扭过头去。这不看还好,就这么一看,他当即血管瞳仁,气得脸色发青。
只见丛巍正在被一个学子拎在了手中,四肢都软软地垂着,赫然这才是他刚才听到的声响来源——已经被人打断了。而即便如此,那名学子也没有放过丛巍的意思,抓着他用力一抖,就听见丛巍全身骨骼一阵“喀拉喀拉”做响,竟然已经寸寸断裂!
不仅仅是骨骼,就连全身的经脉看样子都已经受到了重创,气息开始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衰落,这一会儿的功夫,只能有一些残余的气息泄露,已然不如寻常的养精境修士了。如此重伤,未来多半会终生残疾。即便机缘巧合能够治好,恐怕修行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能够恢复到凝气境都是妄想。
可是出手如此狠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