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同一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今天也是白子规出发的日子。兄弟两在同一天踏上了新的旅程。
满意地吃下了碗里的最后一个芝麻馅的汤圆,将元宵汤一饮而尽,白子规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团晶莹的水球,落入了碗中三两下就洗得干干净净。叶红蕖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我们出发吧。”她凝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海平面远远低过往日,看起来似乎是1偃旗息鼓了,只是其中蕴含的力量,已然让她不敢有丝毫小觑,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来、将所有敢于冒犯天威之人粉身碎骨似的。
白子规虽然比不得她在水行一道的造诣,但是精神力造诣犹有过之,因此冰冷的海面之下所蕴藏的危机,他的感知只会更加清楚。
“行了,别玩了。”他手一挥,远处正在撒欢的狸奴就飞了起来,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被他一把抓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只能不满地挣扎着,只有两只爪子一动不动,死死夹着一个巨大的汤圆精——呃,灵鬼。
这是此时还能看见的最后一只汤圆了,它时而被狸奴在两只爪子中间来回滚动,时而被一脚踢到远处,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后再反弹回来,甚至根本不回来,一路向着远处滚去。只是汤圆似乎并不在意,甚至感觉非常好玩,不断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眼见得这一猫一鬼玩物丧志,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召唤,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将它们收进了小世界之中,让它们自己在那里玩个痛快,然后率先向着约定好了的位置急速掠去。
一边身形转动,他还有一只手藏在了宽袍大袖之中,手指不断掐着,口中开始急急念动着什么。当他出现在了海边的时候,面前的海水已经自动分开了,露出了一条不算太宽敞的海中小路,足以任由他们二人入海。
这么数天时间,他们虽然还没有入海,但是也并没有虚度,而是在根据自己得到的海图与海族疆域范围等等信息,确定了自己前往目的地的最佳线路,并且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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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合适的入海时间。当然,就是今日。
“对了,上元安康。”他一脚踏入了原本被海水覆盖着的潮湿沙滩之上,正准备快步向着远处深入,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俏生生立在原处的叶红蕖。
“上元安康。”叶红蕖回以一笑,笑容让白子规感觉到精神百倍,一声大笑,身形展开,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叶红蕖随之跟上,掠入了那条分开了海水的通道之中。随后,通道开始渐渐变得狭窄,海水也坍塌了下来,短短十余个呼吸的时间里就恢复了原状。两人就这样消失在了海洋的深处。
一个巨大的水泡,包裹在两人的周围,将他们与周围的海水分隔开来,并且随着二人的深入而逐渐变小。虽然两人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毕竟是生活在陆地上的物种,不可能刚一进入海中就完全适应,总得有一个递进的过程。
这个过程的具体体现就是,随着两人的深入,将两人包裹在了其中的气泡也开始逐渐变小。虽然变小的速度越来越慢,但是毕竟气泡本身大小有限。就这么下去,最多再过一个半时辰,气泡就会完全消失,将他们暴露在了海水之中。
随着气泡的变小,白子规开始感觉到周围的水汽越发浓重。冬天的水汽并不像水,反倒是类似一粒粒冰碴子,向着他体表的每一个毛孔覆盖了过去,试图侵入进入他的身体之中,将他的血气之力冻结,身体冻僵,冻在原地难以动弹。
当然,以白子规的血气之力,自然是不会被这些普普通通的寒气所影响,寒冷刺激着他的身体,反倒是让他越发精神百倍。而叶红蕖——大概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海了,她更加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只是浅浅笑着,环顾着四周,一副亲切又熟悉的模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熟悉只是错觉而已,大海之中许多景色相类似的错觉。毕竟,她前一次入海、回归走的都不是这条线路。
冬天的海绵看似平静到了死寂,但是进入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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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会有勃勃生机。海藻从海底长出,沿着流动的暗流漂浮着,就如同在风中飘舞着的彩带;形状奇异而又灿烂的贝壳、珊瑚、充斥着人的眼帘。
还有成群结队的小鱼从海中游过,有些好奇的看着白子规,轻轻碰触着他伸出的手指,痒痒的,但是又让人感觉很舒服。
气泡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运转着水行呼吸法,呼吸着冰冷的海水。一口海水灌入了他的气管之中,火辣辣的触感让他几乎要被呛到了,一口气险些就要吐出来,随后跟着灌入了他的肺中,让他几乎就要憋住了喘不过气来。
但是到了下一刻,他坚持运转着的水行呼吸法,就开始将那些水分中的氧气提取了出来,流入了他的血液之中,残余的海水则是伴随着排出的废气被一口气呼了出去。肺部虽然依旧火辣辣的,但是感觉却比一开始舒服多了。
身体不再沉重如同石头,而是变得愈发轻盈,顺着水流就可以轻易得做出各种动作,身法也开始恢复陆地之上的敏捷,甚至借助着水流的推力又有了加强的可能。水行呼吸法也随之越发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