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高、肩宽都无比相似的人影,保持着大约两尺的间距,沿着城门外延伸出来的宽阔官道疾掠,一步踏出就是足足数七、八丈的距离。衣袂舞动,大袖飘飘,看起来如同神仙中人一般,说不出的潇洒。
只是他们浑身散发出的血腥气,将这股出尘风姿大大冲散了。两人相互之间闲聊几句,相互间倒是十分客气,只是看向周围的一切,眼中透露出的那股冰冷和漠视,都是遮掩不住的。
“哎呦”一声,一辆装满货物的大车,缓缓被驱动着向着城门驶去,恰好从两人身边经过之时,其中一人突然一脚提出,同时真气覆盖扫出的那条腿,重重踢在了货车的边缘。
只听见咔嚓一声巨响,货车竟然被直接踢散了架,无数或零或整的器件都从空中飞起,如雨一般落在了大道的边缘。还有车上的货物,也随之砸落在了地上,不知道摔坏了多少。
车夫和旁边骑着马跟着的押运人也都一同被摔倒,刚刚爬起来之时也顾不得受了伤,摔得浑身剧痛,开始匆忙查看着车辆与货物的完整。
负责押运的还是一个少年,骑着一匹小马,原本正高高兴兴地观看着道边的一株梨树,此时却被一个箱子连人带马撞倒,受伤不轻,看着满地摔坏了的货物,吓得怔怔站在原地抹起了眼泪来。
那两名通脉境修士只是用余光扫了他们一眼,再度加速,迅速离去了。要怪就怪他们在这个时候运货经过,让自己看得不顺眼了。而且万一那个姓苏的藏在货车里怎么办,直接拆了才能杜绝这种可能性。
至于后一条理由是不是必须得如此伤人,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们心中的郁闷之气并没有因此稍稍减缓,而是飘然远去。
再过最多半个时辰,本家的援军就会追上来。自己二人只要能够缀住那个小子的影子,他就肯定跑不掉,到时候这桩大功就一定是自己兄弟……
一脚踏出之时,脚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像是踩到了些什么,脚感与正常的土地截然不同,而是感觉踩到了一根藤蔓,有一种突出、圆润、坚韧的感觉。然而即便是他低下头来,仔细查看,乍一眼都完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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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平平常常的平整官道。
“不好!”这样的场景当然瞒不过这两人。他们迅速反应了过来,大惊之下双腿用力,真气凝聚在了脚尖,就要借力后退。
然而此时已经晚了,他们感觉到自己的脚上猛然一沉,被拉着拖在了地面上无法离开,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不仅如此,那些坚韧的绳索状东西还在沿着二人的双脚脚踝,向着他们的小腿之上快速蔓延。
两人齐声大喝,浑身真气催动,守护灵在他们的周围显现成形。通脉境中期的那人守护灵是一只浑身鳞甲的爬行动物,身体扁而长,四只短小的四只在身体两侧,背后一只十分有力的尾巴在摆动,长长的双颚十分结实,森森的牙齿让人看起来就一阵恶寒,赫然是一只鳄鱼。
而那名通脉境前期的修士,则是化为了一只十分小巧的鸟雀,眼先被羽,嘴细而直,通体黑、白、灰、黄四色组成,特别是头部的白色宽带十分显眼,赫然是一只与鳄鱼伴生的牙签鸟,难怪这两人焦不离孟,配合得如此默契了。
然而守护灵才刚刚现身,两人就脸色同时惨变。因为他们发现了,他们的半截小腿竟然都没有被守护灵覆盖住。或者说,守护灵直接缺了小半截。因为他们的真气一旦蔓延到了被绑缚的位置,就直接消失了,就仿佛那块位置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两人亡魂大冒之下,更是开始不要命地催动自身真气,同时一长一短双刀在手,化为连绵不断的刀影,向着自己的脚下覆盖而去。毫无疑问,自己的双目一定是被幻象遮盖了,只要自己花一些功夫,一定能够打破这些幻象。
但是幻象根本不需要被打破,就在他们二人刀幕刚刚成形之时,就自然消失了。他们二人也看见了绑缚住自己下半身的东西,是无数闪烁着淡绿色光芒的藤蔓,从土地之下延伸出来,深深勒紧了自己的肉中,已经生长过了自己的膝盖。
在两人前方三步的位置,一根绿色的短棍插在了道路中央,只看见小半截棍头露了出来,发出了同样的光芒。
与此同时,就在他们面前五步位置的平坦土地上,一道青金色、夹杂着赤光的剑芒骤然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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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浮现,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义和原本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由下而上,以刁钻的角度刺向那鳄鱼守护灵的胸腹处。
他们二人大骇之下,再也顾不上身下的的藤蔓了,这些虽然麻烦,但是暂时还要不了命。但是那一剑的角度极其刁钻,还远在两人三步之外时,锋锐的剑气就已经刺破了二人的衣服,皮肤也感到深深的刺痛。若不是他们也经过了血气之力的修炼,此时血肉都已经被割开。
一连串让人耳膜剧痛的脆响,刀幕与剑光如同雨点一般密密麻麻交击了不知道多少下,剑光先是化为一只蛟龙绕着刀幕旋转,随后奇兵突出,先是化为一道惊雷将刀幕打开,随后剑势再变,化为蒙蒙细雨,一时之间剑光笼罩了二人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