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骨和肋骨接好并不容易,而且确实需要一些固定的手段,但是这样一来,就肯定是躲不开元带雪的眼睛了。
她的目光先是停留在自己哥哥的身后,然后迅速转移到了白子规的脸上。显然,对自己哥哥的本事,她再清楚不过。别说他没这个医术,就算是有,在现在只剩一只手的情况下,想要做到也是有心无力。
白子规知道瞒是瞒不过去的,尴尬地连连咳嗽,连忙抱拳道:“元姑娘,并不是小生有意冒犯,只是姑娘实在伤得有些重,拖延下去会有生命之危,即便活命了也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而且,我们是需要尽快逃离的,因此从这一方面来讲,姑娘的伤也需要尽快治好,否则对大家离开很是不便。”
“小生治疗之时,已经尽力回避了,若是因此令姑娘不快了,还请见谅。”
元带雪倒是没有回话,只是脸色越来越红,渐渐红得就像天边的晚霞,又像梁州人酷爱吃的辣椒。知道白子规说完了好了会儿,她才轻咬贝齿,用低到不可察觉的声音说道:“公子救了我们姓名,小女不感谢公子也就罢了,哪里还能恩将仇报,责怪公子呢?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话刚说完,她就低下头去,不敢看白子规一眼。
虽然先前在街上看来,她倒很是大方,英气十足,并没有什么小家子气,但是这对她来说也是人生头一回。虽然说白子规已经尽力回避了,但是位置在这儿,又能回避到哪儿去呢?也难怪她羞不可抑了。
“好了,离我们准备离开已经没几个时辰了。小妹你伤势还很重呢,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元修见情况不对,赶忙出言试图将这个气氛打断。
元带雪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一下子躺了回去,转了个身,背对着两人,都不敢转过头来,可以看见她细长的后颈和小巧的耳垂,此时已经是红彤彤的了。
元修几时见过性格像男孩子一样的妹妹做出这样的女儿姿态,不得不长叹了一口气,感觉有点麻烦了。
“青雀,有点不太对。”白子规竭力缩到一边,压抑住自己的气息,屏住呼吸,甚至动都不敢动,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就在此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他的意识中响起。
相识已久,在白子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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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之下,灯老已经以对他以小名称呼,白子规则称呼他为“灯爷爷”,两人的关系比起一开始是亲近了许多了。
“哪里不对?”白子规一愣。难道这对兄妹想要算计他?还是他们已经被人发现了?不可能啊?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位元修公子对你的态度太奇怪了。才一见面就这么相信你,自己也就罢了,甚至连自己妹妹的姓名也愿意重托于你。”
“正常人绝不会让一个才认识几个时辰的陌生男子,在如此私密的部位,给自己妹妹疗伤,他却答应地如此爽快,就算有性命危险,这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最关键的是,他竟然看起来没有顺水推舟、想让你做他的妹夫,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灯老一本正经地道。
白子规越听越是难以承受。这种场面他也是第一次见,虽然面不改色,其实心中本也是十分害羞,偏偏灯老竟然还能这么认真地讨论,这很快就让他抵挡不住:“灯爷爷,这种事情就别再说啦!而且那姑娘还小呢!我只是救了个人,你就放过我吧!”
天可怜见,元带雪还是个小姑娘,才跟赤琼一般大,而且他治疗的时候一心想着救人,真的没想这么多。
若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也就好了,他和元家兄妹都是这么个打算,偏偏自己的小世界里还有个闲极无聊的老头,聊得津津有味,这让他越想越尴尬。
而且是个人就像找他做妹夫咯?白子规都不知道灯老为什么对他那么有信心。反正他是不会这么脸大的。
“咳咳,我就说一说,”逗乐告一段落了,灯老很快严肃了起来,“那个小姑娘可能不知道什么,但是我看那元修,对你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对一个才认识的人,倒像是对家人朋友。你还是多留意一些才是。”
白子规闻言愣了愣,陷入了沉思之中。
……
汴梁繁华,因此为了经济考虑,城门虽然入夜即关,但是宵禁要戌时才开始。
很快就到了寅时三刻。此时太阳还没升起,天才蒙蒙亮,若是视力差点的人,根本都看不清楚街上的景象,正常人也都只能看见一圈模糊的影子。
晨鼓响起,四门大开。但是此时街上还是行人寥寥,整个城市都还在熟睡中,也只有一些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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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误了时辰、被锁在了门外的旅客,或是极少数一些起早有急事的人,才会在这个点进出城门。
但是他们却意外地发现,城门外黑压压站着几十个人,一个个牢牢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甚至还得上前盘查,携带了东西的还得给他们看过才能通过,无论四门都是如此。
这些人看装束就不像是官差衙役,或是巡城甲士、豫州行伍,这么做也就自然是不合规矩的了,但是门口那些手持刀枪的公门中人们,一个个对此情此景视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