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规站在大门口,怔怔地看着城内的惨状,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开始修行以来,也不是没杀过人,但是哪里又见过这种惨状。
犹豫了一会儿,他咬了咬牙,还是下定决心走进了县城之内。
流匪既然已经进入了城中,他无论如何也要去探个究竟,否则心生怯意,怕是会对自己未来的修炼不利。而自己孤身一人,除了深入虎穴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街道上充满了尸腐的味道,白子规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城内的一切。一片混乱,甚至屋内清晰可见打翻的饭食,似乎是城中居民们在吃饭之时遭遇袭击的。
看着这一幕幕,白子规的心里一边悬了起来,一边却又放下心来。
这处县城不大,不出意外的话,城中的最强者应该也就是养精境实力,碰上人人养精境、夹杂着凝气境修士的流匪,从正面实力上讲,照理来说应当不堪一击才对。
但是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即便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也是九州大地、大汉王朝的属地,想要将其屠灭,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之所以没有把这群南蛮流匪放在心上,就是因为即便是最小的县城,在一名养精境修士主持之下的护城大阵,也足以坚持到其他大城的援兵到来。
除非是……那些流匪假扮成普通百姓,偷偷混进城里,甚至干脆直接将能够主持阵法的修士袭杀,里应外合,将县城攻破。
一刻钟过去了,白子规观察着城中所见尸体的数量,印证了自己的这一猜测。这一处县城虽小,人数总该也有上千,但是一路已经走过了小半个县城,尸体数量远远不及,应当大部分人都成功逃出去了才对。
这样一来,情况并不是最坏,至少没有满城被杀尽,这也就意味着,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实力未必有如此强悍。
但是这也不是那群流匪单独就能做得了的,别的不说,单说想要混进城中、不被发现,就不是一群南蛮来客能做到的。这里人的警惕性都是很强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做出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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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敌的事情,又有什么目的呢?
要知道,一个县城被攻破,所会产生的辐射性效应根本难以估量。一群流匪,流窜再久也只是疥癞之患,不会引起太多重视,所以也只是让他们这些学子作为试炼而已,但是现在就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了。
城破时间不久,因此临近其他县城或是郡城可能还没有收到消息,但是一旦朝廷知晓,非得派出高手、大军不可。
这些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如果说是为了他白子规,白子规觉得自己的面子实在也太大了点,但是如果说不是,却又解释不清楚,特意把他引过来是为了什么。
慢慢接近县城中央,一处相对高大堂皇的房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白墙黑瓦,墙壁高大整齐。绕着这处房屋转了一圈,正对着白子规的正门宽阔、高大又威严,门口还有一面巨鼓在侧。
这里正是此地的县衙,漆黑的大门敞开着,门口三三两两躺卧着一些公人的尸体,有人甚至连腰刀都没有来得及拔出来,看来是在破城的那一拨袭击之中被优先攻击、全军覆没了。
伸手推开染血的大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声,他迈过门槛,慢慢一路走进了县衙正堂,只见“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匾额砸落在地上,已经成了好几块,夜色昏暗,墙壁上的烛台里插着几根蜡烛,已经就要烧到底了。
除了几具差役尸体之外,一个穿着县令官服的男子仰靠在公案后面的椅上,背后的海水朝阳图染上了一泼鲜血。
那男子面容白净,看起来很是儒雅,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白子规在公案前观察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后堂的位置走去。
正当他走出几步、背朝那名县令之时,只见那名看似已经死去了数日的男子突然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原地窜起,一掌向着白子规的后脑拍去。
白子规却似全无察觉,那名男子眼见自己一掌将要拍中,心中先是一喜,随后轻视之意大起,心想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哪里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一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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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手上加力,淡淡的真气浮现,就要将他毙于掌下。
然而将要击中只是,白子规后脑处,将自己头发挽起的一枚翠绿色玉簪子,突然亮起了青光,随后一道球形光幕就将他的脑袋包裹在了其中。
那名白净男子心中嗤笑,心想这又有何作用,一掌继续拍下,击在光幕之上时,却感觉到触手之处的韧性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
这正是白子规在书院大比之中、所获得的的两件法器之一,四品护首簪,虽然防御范围不大,但是可以在遭遇危险之时自动触发,算是补充了白子规伴身法器的一大疏漏。
球形光幕在那名凝气境男子的全力一掌之下散去,但是与此同时,那名偷袭者身体也被弹开,向着半空飞去。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蓄势已久的一击,反而将自己陷入到了万般不利的境地之中,见到白子规转过身来,根本来不及多想,甩手便是一枚样式粗犷的飞镖,划出一条漂亮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