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初,白子规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路过先生们办公、休息的后堂。
其中某一间厢房的门口,莺莺燕燕,已经挤满了正朝里面偷看的女生。
“好帅。”
“白先生好渊博,今天他在课上的时候引经据典,教导的知识有些连游先生都自承不知呢。”
“而且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发人深省,果真忧国忧民,心怀天下啊。”
“真是年轻有为。”
“听说白先生以前也是从我们书院毕业的,是学长呢。”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呢?一定是在梦里吧。”
说笑议论声灌入耳中,白子规面无表情,脚下生风。
你们觉得在哪儿见过,是因为你们见过我啊!见过我啊!唉……
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鸟啊,别难过,玉角哥不仅在这里盯着你,还把你的风头全抢走了,这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嘛。”
“闭嘴,别叫我白鸟。”白子规看了姜青峰一眼,发现这厮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
“我叫的是鸟,不是白鸟。”
“而且我觉得你需要认真考虑下,明明长得差不多,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你哥比你帅。”姜青峰同样健步如飞,不让自己被甩下。
白子规才不想承认自己正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可恶啊,他来之前,我走在路上,总是能看见淑女们亮晶晶的目光的。”
“毕竟长那么大,比我帅的只见过一个。”
“现在那个人竟然来这里当助教,整天盯着自己,还把自己的风头全抢了。”
“呸呸呸,他哪里比我帅了,大了几岁而已。”
“可能是我之前在课上太低调了?”
“以后积极一点好了,很多知识爷爷的藏书里就有,我觉得我也能补充补充。”
身后的声音突然一滞,他回过头,看见白子安推门走出,正对着四周正盯着他的女学生们展颜一笑。
随后便是一阵尖叫声,有的女同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有的眼冒星星,离他最近的那个几乎要晕倒了的样子。
白子规板着脸回过头来,加速向食堂走去,姜青峰继续跟上。
穿过一片用于庇荫的小树林,食堂眼看近在眼前了,突然前面黑影一闪,一个青袍学子从灌木丛中窜出,拦在了二人身前,二话不说,抡起一根木棍,对着白子规劈头打来。
一早被蹂躏的场景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白子规下意识抽出腰间别着的断玉,画出一条弧线,对着那根木棍迎了上去。
一声轻响,木棍轻易荡了开来。
破绽一开,白子规下意识地前踏一步,接近了那青袍学子,一剑对着持棍的手臂削了过去。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此人的速度、力量和棍法,比之自家兄长判若云泥。
一声钝响,那青袍学子木棍脱手,捂住手臂倒地惨叫起来。
若非白子规还没弄清楚原委,在将要击中时,及时收了几分力,这一剑便足够将那人的手臂打断。
但即便如此,也够他受的了。
枝叶簌簌声接连响起,两旁几乎同时有人闪出。
一柄木刀从左面对着白子规肩膀劈到,右边有人一拳对着姜青峰面颊砸去。
白子规听着四周的响动,心知埋伏的绝对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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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当下决定再不留手,身子转动,一剑随着转动的力量,由腿带腰,由腰带背,最后带动手臂对着那把木刀挥出。
木刀木剑双双荡开,他感受着手上的力道,心知那人力量比自己大些,多半已经到了炼体境前期的巅峰,离中期也不远了,与他比持久颇为不智,更不用说周围敌人众多。
当下脚步挪移,换了个角度,顺着回荡之力,一剑刺出。
对面那人木刀刚一收回,白子规的迎面一剑已经从另一侧刺了过来,既快且狠,角度也让他难受至极,慌忙一刀挥去。
虽然勉强格中,却并未来得及发力,被震得整个人身子一歪。
白子规当即抓出机会,接连又是三剑。
那人又勉强挡了一剑,手中木刀被第二剑挑飞出手,紧接而来的第三剑劈在他右肩上,痛得他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难以起身,被白子规飞起的一脚踢得滚了开去。
另一边传来几声碰撞声,余光看去,与姜青峰动手的那人已经按住鼻梁,弓着身子,像一条虫一般面朝下趴在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颇为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并未停留在原地,而是分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冲进了灌木丛中。
刚刚冲进林中,白子规便换了个位置,围着刚才发出声音的一处绕了小半个圈,然后蹲下,停在原地不动,听着四周灌木丛刷刷作响的声音。
灌木丛不大,没过一会儿,他便听见声音渐渐靠近了他所在的位置。
他蹲定原地,调整呼吸,屏息凝神,让自己的呼吸声变得持续绵长,几不可闻,同时精神高度集中,只觉得能够极为清晰地把握那道声音的所在方位、前进速度快慢。
那道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在他头